意識的揉捏著,手裡的小傢伙驟然被重重的捏了一下,發出一聲短促而委屈的叫喚。
袁不破瞥了一眼眼中彷彿含著水光的沈慕白,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將人抄起來抱在懷中,身形微動;消失在很沉很沉的夜色中。
沈慕白睡得很安穩;因為袁不破抱著他的時候很有分寸,雖然行進速度十分快,卻也十分平穩。而那隻平白出現在沈慕白腳邊的小獸也伸出小爪子勾住沈慕白的衣帶,這樣;縱使袁不破的速度並沒有顧及他,它也不至於掉下來。
這是步風塵十八歲的冬季。是一年之中最後一個季節的開端。步風塵志得意滿,準備著衝擊元嬰。他不知道自己有怎樣的未來,也不知道自己將面對怎樣的磨難,更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創造怎樣的傳奇。
而沈慕白和袁不破,一個對一切瞭如指掌,一個對一切心知肚明。可是,那是步風塵自己的人生罷了,他們沒有義務去改變他人的人生。也就只剩下了靜待,靜待一切風煙過盡的時刻。
然而,在沈慕白昏沉沉醉的時候,袁不破還是去了步家。沒有驚動任何人,而是悄然無聲的出現在步風塵的房間。
將沈慕白放到凳子上,扶著他坐好,袁不破抬手將一縷龍息打入步風塵的眉間,這是當年潛藏在步風塵血脈中的那一縷。在他年幼的時候,因為恐怕龍息壓抑騰蛇血脈的覺醒,所以袁不破將它抽了出去,而今,步風塵已經長大,袁不破便又將它還了回來。
畢竟,對於袁不破來說,已經送出去的東西,沒有道理再收回來。
至於最後,步風塵會化為騰蛇還是乾脆化龍,全看他自己的造化罷了。
銀色的小獸趴在沈慕白的腿上,看著袁不破做完了這一切。忽然喉嚨裡泛出短促而低沉的嘶吼,竟如同成年的野獸一般。
沈慕白只是有些微的醉意,然而他放任自己閉上眼睛,只是因為對旁邊的那人的信任,而這隻憑空出現的白色小獸顯然不在他的不設防的範圍之內。所以,當這隻小獸弓身低吼的時候,沈慕白已經睜開了眼睛。
已經完成一系列動作的袁不破回身,將低吼的小獸用二指夾起。兩根修長的手指夾住的,恰好是獸類脖頸處的脆弱所在。被突然夾住了那處,白色的小獸眼見著胖了一圈,可以看見周身乍起的毛髮。四肢短胖的小獸盡力胡亂揮舞著爪子,但是,卻連袁不破的衣角都勾不到。
見到袁不破迴轉,沈慕白才安心的閉上眼睛。這是他撒嬌的方式,有的時候,當他非常信任一個人,比信任自己還信任的時候,,在那人的旁邊,沈慕白總會表現出十二萬分的安心。以至於,全然不設防,將自己的身價性命,全部託付給那人。
沈慕白和袁不破做完這一切之後,就只能靜待了。步風塵的靈氣已經臨近飽和,碎丹成嬰只是時間的問題。
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步家宅院,袁不破並沒有迴轉流雲峰,而是抱著沈慕白去了青雲宗在襄樊的別院。
一夜安睡。兩個人自然是睡一張床上的,那隻銀白的小獸被放到了房間外面,隨便它自己找一個地方窩上一宿。
袁不破側身睡在外側,手臂輕輕的搭在沈慕白腰上。他沒有死死的摟住沈慕白,因為他知道,那樣的姿態會讓沈慕白非常難受。畢竟,他是那種足夠體貼的伴侶,只是,這份體貼只針對一人罷了。
銀白的小獸被關在了門外。它和枕黑不同,如果是小姑娘遭受了這種待遇,一定會炸毛得拼命撓門,攪合得人不得安寧。這是隻有被愛,被嬌縱的小寵物才會有的小小傲嬌。有時候,寵物們是比人還敏感的生物,這一星半點的傲嬌,會讓他們有被愛著的安全感。
而那隻小獸沒有。他抬頭望了望緊閉的房門,然後果斷的遠離,袁不破在房間內自然能夠洞察它的一舉一動。見它離開,也不做理會,反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而小獸出了青雲宗的別院,便兀自運轉靈力,一道白光閃過,雪地上哪裡還有小獸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材修長的青年,銀髮,星眸,身著袈裟,腕間纏繞一串銀製的佛珠。
佛戡。
這是一場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戲,也沒有瞞著沈慕白的意思。佛戡化作的銀色小獸,是饕餮的微縮萌版,他只是要對袁不破證明,他也是故人血脈,並且,他也要渡劫。袁不破既然幫助騰蛇,那麼同樣是故人血脈,沒有道理厚此薄彼的。
袁不破的朋友不多,僅有的幾個,縱使達不到知己的範疇,也不能長久的陪伴,但是,因為稀少,所以難能可貴。在沒有沈慕白之前,這些零星的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