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卻似連魂魄都被吸了過去,怎麼也移不開眼。
樂令停步看向他,似有意似無意地笑了一下:“秦師叔在看什麼?”
秦休本該板起臉斥責他舉動無禮,此時卻偏偏無法對他嚴厲,恍惚答道:“你怎麼沒帶那孩子?不帶也好,那孩子礙眼得很,我不想看到你身邊有個孩子。”
他話音未落,就覺著自己心神有些不對,不該在弟子面前這樣說話。他一時警醒,一時卻又想起上次在樂令面前不小心提到他和人相似的事,又覺著自己養氣的功夫不足——竟連一個死人的事都不能瞞得天衣無縫,還一再在弟子面前說漏嘴,實在是不像話。
這個弟子偏又是不能隨手就殺了,以儲存他隱私的人。他的手慢慢向上伸起,連身子也一同抬起,接近樂令的頸項。那纖細脆弱的脖子彷彿誘惑他去折斷,又似誘惑著他去親吻,讓他矛盾重重,在腦中想到什麼之前,就先有了動作。
果然還是不捨得殺……
他的手指在纖細的脖頸上摩挲,柔若無骨的觸感深深印到了心裡,引誘著他將臉也貼到其上,深深呼吸著從方才起便彌散在空中,微帶刺激的甜膩香氣。眼前的少年嘴角微微勾起,眉眼間流溢著動人的光彩,與他心中那個揮之不去的影子越發重合,舉動也是一樣熱情而執著,似乎怕一放開手就會失去他一樣。
這些日子被懷疑、被冷落的感覺令秦休身心俱疲、雜念叢生,而懷中之人給他的全心信任和纏綿情意卻似真火一樣點燃他心中的執欲和心魔。
他緊擁著懷中溫順的身體,幾乎要將其揉進骨肉之內,全情投入地吻上方才手指撫過之處。樂令臉上的笑容燦若鮮血,微微啟唇,卻吐出了與神色截然相反,幾乎帶了哭泣的聲音:“秦師叔不可,弟子是你的師侄,與你有血緣之親啊!”
殿內話語經重重陣法從殿內送出,砸在門外守護弟子與秦弼耳中,直如九天神雷一般。
104
104、第 104 章 。。。
秦弼在殿中再也呆不住了。
殿中傳出的聲音霎時遮天蔽日;讓他一直冷到骨子裡。雖然秦休是他師父;是他與堂弟的前輩老祖;又已成了親;本不可能對自家後輩動手;可連他自己也傾心樂令,甚至不顧兩人是同族兄弟的身份強求過他一回……
想到那天星光之下的交合;再聽著殿中傳來的聲音,一副清晰真實的場景便在他眼前鋪開;似乎有無窮火焰隨著他的呼吸侵入胸肺,燒得他痛楚難當。比之前在萬法大會上,他受了陰氣侵蝕;被純陽精氣照到時的痛楚更加嚴重。
側殿那裡只傳出那句話後,就一直是詭異的安靜。然而這樣的安靜比什麼聲音都更深地刺入他心裡,催著他踏出大殿,直直飛到側殿緊閉的門外。
他的劍已抽了出來,守在門口處的兩名弟子卻迎了上來,滿臉戒備地勸道:“秦師叔,首座真人並沒傳喚你,私闖真人內殿卻不是小事。”
秦弼冷冷看了他們一眼,連理會也不曾理會,掌中清光閃過,就將滿院靈氣凝成波濤拍在了門上。那兩名守門之人都還是築基修士,被那道氣浪擦到,便雙雙飛到廊中,痛呼連連:“秦師叔不可衝動,若你真毀傷了陵陽殿,可是無法彌補的大罪啊!”
守在各處的築基弟子都奔上前來勸他,卻不敢直面他的劍鋒,只能在他背後結成劍陣,緊張地盯著他的動作。一道道劍光劈在殿門處,卻起不到絲毫作用,大門上湧出的反震力將他的劍氣衝散甚至反彈,在他臉上身上落下道道痕跡。
守護大殿的弟子受到的驚嚇更多。殿內傳來的對話已經不是他們該聽到的,眼前這位金丹修士瘋狂更是令人心驚膽顫。他們不過是外門弟子,高些的也才築基,平日只負責灑掃殿宇,何曾遇到過這樣窘迫的情況?就是看似處於弱勢的樂令也是個金丹宗師,事後若要滅口,簡直是易如反掌。
他們湊在一起商議許久,終究還是有人乍著膽子往殿外跑去,打算到雲笈殿稟報此事——就算見不著掌門真君,至少不用在這裡等著面對秦弼無處發洩的怒火。
擋住道道劍光的,卻是樂令在殿內設下的陣法。他半倚在桌案上承受著秦休的撫摸和啃咬,真氣一半兒用來護身,另一半兒還要對抗門外不停砸上來的劍氣。秦弼的心意是很好的,若他不是設下陷井要殺人,而是真的落到這種地步,能得一個人為了自己對抗師父,當真是值得欣慰。
可惜前世他到死也沒能結識一個這樣的人。
秦休的神色愈發狂亂,先前還保有的一絲理智也在雲水香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