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人間有人間的法律,地府有地府的律條。”
練離點頭,“我明白的,只是……”
黑無常微笑起來,“你這孩子,實在是不該在這裡做這個差事的。”
練離鼓起了嘴,“君黎哥哥你也這麼說,怎麼跟他一個樣兒!”
黑無常摸摸他的頭,“這地府裡,放眼望去,也只有你,敢跟他‘他’呀‘喂’呀的。果然待你是特別的。”
練離道:“特別的嚴肅。”停一歇又道,“其實有時也不是。”
想起他送的被子毯子,想起坐在一起讀書下棋的情狀,背過身去不由得笑起來。
那女鬼一身囚衣,面色慘白,眼中濃重的怨氣,把一雙眼染得血紅,對著黑白無常道:“我不服,死了也不服。為什麼?該死的人沒有死,該死的還在逍遙,你們閻王殿的人,難道也徇私枉法?你們不是勾魂的使者嗎?為什麼不去勾了他的魂?為什麼?為什麼?”
她的掙扎十分瘋狂有力,練離與黑君黎合力才將她鎖住。
女子停止了掙動,回過頭來,哀哀地看向白練離。練離幾乎在她痛絕無望的眼光下退縮。
那麼絕望那麼絕望的眼睛,練離這長長的幾百年裡,從未見過。像冰稜般冷,像錐子般尖利,刺得練離神思支離。
到地府前,黑無常說,“練離,我去向閻王覆命。你把她送入十八層殿吧。”
練離慢慢地揭開面具。與那女子對視一眼。
那女子怔住了。
眼前的無常,除去面具,露出一張少年精緻的臉,眼中有柔軟與哀傷,水一般地流洩出來。
練離道:“你,跟我來。”
練離跪在正殿上,看向前方的閻王薛允誠。
薛允誠道:“你,把那女子發往枉死殿了?”
練離咬咬牙道:“是。”
薛允誠內心千頭萬緒,聲音卻依舊刻板生硬:“胡鬧。”
練離黯然道,“我知道。”停一下又抬起頭,眼睛滿滿的熱切,“但是,但是她真的真的是很冤枉很可憐的。她……”
薛允誠打斷他的話:“送她進十八殿。”
練離急切之下,一躍而起,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