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1 / 4)

我們已定好了回上海的機票。米說,讓你去機場接我們。米的父母在上海。我們這次會把我和米的孩子,那條小魚,帶回來,放在上海養。他是一個漂亮的男孩子,但喜歡哭,我們受不了他了。米說,要讓你老魚,做這小魚的乾爹。

我和米還沒有最後確定我們的關係,是不是也走進婚姻。我們似乎更願意像情人一樣相處。內心裡,我們都懼怕婚姻。

有很多話想和你講,但一想到就要見到你,就嚥了回去。不過,面對面,也許我就沒有這個寫信的牛京那麼健談了。我會害羞,但不會再羞愧了!

我們習慣美國了。也許,回去了,反而會不習慣中國。

在上海等我們吧。我和你有多少年沒見了?這是段漫長的歲月,我都年滿三十,米三十好幾。

我已經讀完博士了,我喜歡聽別人叫我牛博士。我還在另一個城市找了一個不錯的工作。開始我有點不想去,但米鼓勵我去。她說,天天看見我就看煩了。

你在南京還好吧。聽說你想離開南京了。是呀,我感覺你不能像一個老農一樣老守住那一兩畝地。生命需要變化,不然你會老得很快,死得沒有意思。世界很遼闊呀,各種美女們比翻滾的烏雲更多。

老魚,我真的非常渴望與米在上海與你重逢。”

3

那天,我拆了石膏,我發現我的受傷的右臂比左臂整個就小了幾圈。上面還有幾個被石膏磨的水泡,早已結成了很醜的疤被磨掉後又結再被磨掉,就那麼反覆了好幾次。

我坐雙層火車去上海,我坐在高的一層。快到上海的時候,我忽然間覺得激動了起來,下面都硬了起來。我想起牛京以前給我寫的那一封封信,感覺人生真是和夢一樣,但夢不是夢想。最後,這些夢想能否實現似乎已不重要。

我提前了好幾個小時就到了上海虹橋機場。然後,我就在國際航班到達的大廳裡走來走去。有一陣,我的頭一陣發黑。我又感覺到自己的人生裡的那股夜生活的味道快要冒出我的眼睛了。我看見了黑色,和看見白色一樣容易。

那班飛機晚了很久。等真正到的時候已經快天亮了,而我坐在椅子上,則在那真正的夜裡快真正地睡過去了。

然後,我看見那班飛機的乘客依次出來了。我的眼睛有點發昏。我看了半天,也沒有看見牛京。

最後,我看見了一個很面熟的女人向我走來,她懷裡還有一個孩子。我知道她就是米。我就對她招手。

米走到了我的跟前,她停下來,看了一眼孩子再看看我。

我說:“牛京呢?”

米愣了好一會,說:“在後面。”

然後,她低聲地哭了起來。哭了一會後,再對我說:“老魚呀。牛京不能回來了。你是自己去撞車,就斷了胳膊。他可是真的出車禍了。那天我們夜裡開車,他開累了就迷糊了過去,結果開上了反道,我倒是一點兒事也沒有,他卻沉重地躺在了美國的醫院裡。你的好朋友,可能要變成植物人了。”

我呆了半天,才說:“那你還回來,不在那裡照顧他?”

米說:“我不哭了。小藍在照顧他。他們還沒有最後正式籤離婚書。所以她才是他的家屬,有權在手術的時候簽字。而且,牛京只對小藍的話還有反應。所以,我還是按原計劃回來了。我必須把孩子帶回來。我現在是完全絕望了。這訊息,也不知如何去和牛京的家人講。”

我想了想說:“可能是我起了一個壞頭。怪我。自己去撞,惹了那些車了。”

米說:“我反正是絕望到了極點!對了,你的聲音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我說:“還管我是啥聲音,我們還是走吧。”

4

米把那孩子送到了她上海的父母家裡,我感覺那孩子的臉的上半部像牛京,下半部像米。

我則在一家酒店裡住了下來。米說,要我在上海多住幾天。然後陪她一起去南京看牛京的家人。

我住在那酒店的第二個晚上,米來了。外面下起了雨,所以,米的頭髮梢上有水滴。現在的米,終於從信的文字裡走進了我真實的視線裡。她看起來比照片上要老和憔悴,但很美麗。

我們沒有開燈,一開始也沒有說什麼。

雨越下越大。外面的天色和最深的黑色很接近。

米說:“老魚,我想看看以前牛京給你寫的那些信。”

我說:“都在南京。”

米說:“你怎麼看我和牛京的事?”

我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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