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說:‘我不是故意這樣的。’
米說:‘你只愛你自己。’
我說:‘有時我連自己也不愛,例如剛才的時候,我把你雙腿間的那裡當成了一個讓我自由墜崖的一個深淵。我想去你那裡面死,你那裡面好深好黑。明天,我死了算。為了兩個孩子,一個出生的,一個還沒有出生的。’
我向她跪了下來。我第一次感覺我對這個美麗女人其實欠了很多。我吻了她的腳,觸著她行路的腳,那感覺讓我覺得我正對她的人生之路起著錯誤的引導。後來我們倆抱頭痛哭,一起恨起人類世界的殘酷與古怪來。也許,只有受過良好教育的人類,才能在大自然間因為情與欲的混亂而這樣迷茫。
還是說到你,讓我們間的緊張狀態緩解了一點。米說,她反覆看過你的照片,有幾次和我做愛都把我想成你的臉。老魚,你在做愛的時候也把對方的臉想成米的臉了嗎?
我對米說,如果我們三個人真的能一起在一張床上的話,去尋找快樂痛苦以及刺激時,我更願意做一個絕對的觀眾。米說,就你剛才那瘋勁像一個願意在這樣的場合做觀眾的男人嗎?真的,我和米老是會在這類時刻說你,現在都有點嚮往和你在一張床上的時刻了。那一定是一個精彩人生中最精彩的燃燒情感的一瞬。你也向往這樣的時刻嗎?你不會感覺我和米有點變態的傾向吧。我想你不會。我瞭解你。
現在,我倒有點理解大鬍子張林和他的心靈創傷了,他還留大鬍子嗎?我們都有心靈創傷。很多人用遺忘的方法來醫治。我則用更多更重更無法理解的創傷來醫治以前的。
老魚,過去,對於現在或未來,或許永遠是微不足道的。我知道你是一個樸素的懷舊者,你理解我這一念頭嗎?也許,理解就是一種不理解。
心靈難道就是這樣成長或者是毀滅的?我詛咒這所謂的心靈。我詛咒我自己,在對著鏡子般的你,描述自己心靈的結局。”
2
眉麗終於開始真實地走進我的生活了。一次,和唐路路在中山東路體校打網球的時候,眉麗也去了。那天,她穿了一件寬大的體恤,依然不太說話。後來光腳上來,揮了幾拍,這是她第一次打網球,她把幾個球打得飛上了天,另幾個球打到了高牆外面。然後她漲紅了臉,讓我忽然間發現這個女孩也很有麗質。
當我仰頭用眼睛追隨著被眉麗擊向天空的球時,強烈的光讓我的眼睛一陣發黑,還亂冒金星,加上對面的正在為了撿球而亂跑的眉麗晃動的影子,我於是依然在這個明亮的白天感覺到那夜生活的感覺。
過了幾天,眉麗單獨來宿舍找我。一開始,她一直不說話,後來她對我說:“你長得像我以前的一個流氓男朋友。”我笑了,說:“你這麼純情的女孩,還有流氓男朋友。”
那天夜裡,我們去鼓樓電影院看電影。散場時,在人群擁擠的時候,我故意用手臂碰了她的胸。我想試試她的豐滿程度。我希望她那裡不要太平。轉著走過鼓樓的時候,我還在濃郁的夜色裡仔細地看了眉月的臉,其實這張臉也非常漂亮。有一種乾乾淨淨的漂亮。
也許,就在碰眉月胸的那刻。在潛意識裡,我已有了忘記艾月的願望,有了和眉麗深刻交往下去的意思。
夜裡,我的手機響了,艾月打來電話,說:“我現在正在酒吧裡靠在一個英俊而又有錢的男人的肩上喝酒,我對他說要和我南京的男朋友打個電話。”
我說:“我也和我另一個女朋友看電影回來。”
艾月笑了,說:“這男人說給你三十萬,給我一輛寶馬車,叫你不要再和我來往。他說世界上只有他才配我。這不是玩笑話呀。所以我打電話問問你。”
我說:“三十萬太少,你價值連城。叫他拿全北京城給我。我喜歡北京城的夜色。就給我夜裡的北京城也可以。真的。不開玩笑。”
艾月停了一下,說:“老魚,還愛我嗎?”
我想了想,剛想說,手機沒電了,就沒來得及說,等換了電池,她也沒有再打來,我於是又想了一想,也沒有再打過去。
我想說,我有點愛她。
或許,我只在充滿夜色的夢裡,愛那個出現她掩護她覆蓋的美麗夜色的形狀。
3
流浪詩人瓦瓦在辛紅紅去美國後終於全盤和我和偉地說了他和辛紅紅的真實故事。
他說:“在床上的時候,辛紅紅才是一個真正的詩人,永不滿足、肆意發揮的絕代美麗女詩人。每次,和她上床,我感覺自己就像一條落水狗,幾近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