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吹響,等待他們的是一大群人馬,第一部落的旗幟在半空中飄揚,紅的鮮豔黑的徹底,蔣翰僅需一眼便看到了曾經的夥伴。
蔣翰看過妖嬈的唐風,也目睹過被折磨的狼狽一身的湯爵,唯獨沒有預想過當時正經到連頭髮都一絲不苟的男人,如今會成為眾人心中的硃砂石,陸垣本該如此耀眼,沒有眼鏡的遮掩他的藍色雙眸釋放著奪目的光,美已經不能形容他,就像是一朵巨大的食人花,安靜到美中帶著不為人知的危險,他是顆不安分的炸彈,只要引爆必定兩敗俱傷。
“蔣翰,不要怕,他要什麼我們直接給就行了,我想念及過往情誼,他們不會把我們怎樣的,”這種自我安慰式的想法蔣翰在心裡來回顛覆了好幾遍,克瑞斯說不用怕也只不過是給自己安慰罷了,怎麼會不怕呢,臨近包圍圈時蔣翰才發現豎起來的粗大柱子上綁著他們的孩子,五根柱子四個寶貝,唯獨剩下最後一根,是在給誰做最後的準備,蔣翰並不想知道,他的眼裡只有孩子們呆滯的目光在閃爍,淚水快要壓制不住噴湧而出,粉嫩的娃娃被綁在柱子上動彈不得,既不喊叫也不掙扎,他們被控制了。
“小天,小天,小天!”一聲喊叫,蔣翰翻身下馬,往前一步便被將士踢倒在地,他想衝上去與他們拼了,可是手腳無力,“蔣翰,蔣翰!”克瑞斯立刻衝上來抱著他免受其他人的拳打腳踢,蔣翰急了一直往前衝,攔住計程車兵紛紛往後退,不是他們害怕而是陸垣得一聲令下,他們不得不遵守。
“讓他們上來。”高高的站臺上,陸垣一身黑色披風打扮,蔣翰兩眼看的發慌,那樣的裝扮太熟悉了,如果能夠戴上帽子,他的臉便可以遮住三分之二。
他呆在原地,任由克瑞斯抱著,忽然陸垣笑出了聲,打破了僵局。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不過先把避龍珠交出來,我就把那些孩子放下來。”陸垣指的是奧西斯手上的那一刻,蔣翰瞧著克瑞斯緊咬下唇,克瑞斯低頭掏出來緊緊抓著珠子,“先放孩子。”
蔣翰一時語塞,他不知道這顆避龍珠是從何而來,奧西斯那樣堅決都不曾給他們,為什麼會給克瑞斯?
“是真是假我還不知道呢,況且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陸垣伸手,周邊計程車兵衝上來搶了過去,克瑞斯護著蔣翰始終不曾讓他受傷,他的眼裡含著的溫熱讓蔣翰的心更加急迫了,蔣翰一點兒都不覺得陸垣會是一個念舊情的人。
他的寶貝們需要他,如果繼續僵持下去那樣會非常被動,蔣翰站起來似乎不再害怕他,“陸垣,事到如今,你就不跟我們解釋解釋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嗎?”
“為了什麼?”陸垣背過身去,開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為了什麼?”風大笑聲更猖狂,他突然背過身來藍色眼眸散發著寒烈的光,他仰頭叫“孬種,慕容衾,你出來!你出來,你出來!”
逼到如此絕境,身邊計程車兵都退了好幾步,蔣翰和克瑞斯擁在一起只覺得身後猶如千軍萬馬般襲來,那樣的震盪似乎整個草原都開始動起來,聲嘶力竭的吼叫終於把那個人給喚來了。
“找了我這麼多年,也不覺得累嗎?”熟悉的聲音,哪怕只是聽過幾次而已,慕容王一身黑衣從席捲的狂沙中走來,猛地抬頭一雙眼竟然是充血傲然。
“慕容衾,你!你!”一句話是怎麼都沒有說完,陸垣近乎癲狂的指著那個人,“你!”始終是子不成句,悲從中來。
“我活了這麼多年,唯有這一次想來見你。”慕容王從容不迫的開口,竟是引得陸垣更加急躁。
“你還有臉說,把我的孩子還回來!”蔣翰這才發覺原來不論怎樣的面容、背景,唯有一個愛人的心是不會變的,陸垣得孩子被奪走了,他只是想要自己的兒子而已,可憐天下父母心,似乎一個念頭閃過之後他的心思都變得從容起來,陸垣只是為了孩子,他沒有錯。
“當年你刺殺我、凌辱我、囚禁我,最後讓我在百年的孤寂裡獨活,我拿走你一個兒子,我們扯平了,你欠我的我都不會計較。”慕容衾的故事怎麼是這樣?蔣翰腦海裡回憶的過往中,慕容王一直是殘暴的,他怎麼會被如此對待?
“你怎麼敢這樣說,如果不是我,你早就不能活在這個世上,你的生命是我給的!”
“對,我重生了,因為你吸了我的血把我變成了你的同類,可是我孤魂一樣活在世間,白天不敢出門晚上只敢躲在墓碑裡沉睡,克柏裡翁,你到底給了我什麼,新的生命讓我痛苦了百年,你丟棄我就如同廢紙,每當夜晚來臨我都孤獨到想死,可是我死不了,因為你一天不死我一天便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