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與他的恩怨需有個了結。你看著就好。”
虛清已經無還手之力,卻笑道:“你真不聰明,若是我,便不會當著益衡的面做這種事,他一根筋的很。我死在他跟前,他與你便再也不可能了。”
歷景岸道:“上一世我用自己做賭注,結果我贏了,這一世,便用你。他會是我的,就是因為他一根筋,所以非此法才可行。你不懂。”手中不知何時已握著一柄水波般的寒光淋漓的長劍,“上一世,你總歸給我留了一魂一魄,我自是該還你的。”
當歷景岸用水寒劍剖開虛清的軀殼連仙根元神都摧毀一半之時,益衡的話才為他所顧忌。
益衡在結界內撞得體無完膚,血流披面,“歷景岸,他是我師哥,因為我愛的人是你,所以他能傷你,你不能傷他。否則我欠他的,就再也還不清了。”
歷景岸並未手軟,直至虛清僅餘一魂一魄時,才放下長劍,去抱著益衡療傷,“你把自己傷成這樣,就還得清了麼?”
益衡掙開歷景岸,爬過去捧著虛清的一星半點元神發愣,魔怔也似,“師哥,是我不好,我若不喜歡他就不會害了你是不是,都怨你,你做什麼非要讓我做仙君,我們倆在青廬山不好麼?”
歷景岸似乎知道益衡要做什麼,並不攔著他涸澤而漁般的給虛清的元神灌入靈力,益衡遭此劫,本也耗了一般修為,如今,全是不要命的行為。
他夜以繼日的給虛清灌入靈力以維持那一魂不滅,也如前世給歷景岸畫棺一般,為虛清畫棺,以血養棺,直到將虛清的一魂放入棺中,益衡笑了笑,對歷景岸,也對虛清。
益衡形如枯木,神如枯燈,已經將修為盡數給了虛清,什麼也不剩了,躺在歷景岸懷裡笑道:“師哥的一魂,要放在地府養是不是。”
歷景岸點頭:“是,我會把他的棺木帶去地府。”
益衡抬頭去吻歷景岸:“不這麼做,我於心不安。”
歷景岸面無波瀾,道:“我懂,除了我,你不想欠任何人,是不是?”
益衡笑了:“總之,欠與不欠,都是要記掛你,若再欠了旁人,我記性不好,怕是不得安寧。索性就欠你一人的好了。”
歷景岸收緊手臂,這個吻別,綿長且掏心。
益衡不知不覺便淺淺的睡了,歷景岸卻有未完的事情,將將從益衡體內取出的地府靈力,消無聲息的又送進去一縷,他知道,益衡不會就這麼算了,不把這條命給了虛清,永遠解不開歷景岸誅虛清這個坎兒。就算灰飛煙滅,這一縷地府的靈力也能護益衡一魂一魄,也能讓他找到益衡。
果不其然,在益衡要醒時,歷景岸閉起眼睛,益衡盯著歷景岸看了許久,方才緩緩起身,只輕輕嘆了口氣,徑直走出門去。歷景岸看著他的背影,亦無言。
只悄悄一路尾隨,益衡一路走一路跌到了誅仙台,即使他不從誅仙台上跳下去,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只是,不一樣的死法,對虛清便是不一樣的償還。
歷景岸眼看著那片青衫就這麼從誅仙台上飄然而去。驟然覺得從一顆心到四肢百脈,抽絲剝繭凌遲一般,痛不可當。不再是當時佈局時的遊刃有餘信誓旦旦,他終於怕了,怕救不得他,怕找不到他。
歷景岸如木偶傀儡走到誅仙台,那臺下似有他不能抵擋的召喚,踏出去一隻腳,若隨他去了,一了百了,也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四章
歷景岸如木偶傀儡走到誅仙台,那臺下似有他不能抵擋的召喚,踏出去一隻腳,若隨他去了,一了百了,也好啊。
“二哥!”董慕回看的心驚膽戰,一把抱住歷景岸滾了回來。“二哥你若也沒了,他可就真的灰飛煙滅了。”董慕回來得及時,歷景岸回過神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董慕回從不曾見那個丰神如玉如王者的二哥,有如此失態的時候,只得使非常手段,打暈了帶回地府去。
董慕回說服歷景岸,若他好好閉關,便與十殿薛途去尋益衡僅存的一魂一魄,並好好送他入輪迴,待九九八十一個輪迴,便能養全人魂,往後就能入地府養鬼魄了。
歷景岸雖是閉關,卻也知益衡入輪迴,魚鳥蟲蛇諸般形態,直待成了人形,歷景岸已然等了近千年。
屋外紅梅數點,細雪斜飛入荊門,故人就睡在他的門前……
推門掃雪,給他戴了一頂花貂帽,笑問:“你是誰?你叫什麼?你打哪兒來?”
那人的眉眼如千年前一樣,神情懵懂地搖頭。
歷景岸笑了——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