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明教的人,依然推三阻四,不肯答應。
趙孟昕並不樂觀:“即便是諸葛再世也難改變韃虜侵入中原的現狀了,星星之火難以燎原。”明教的實力,乃至於信徒的數量他都不甚瞭解,又怎好輕易就答應了劉菻蒲的邀約?
“賢弟所言謬誤了,自古以來,都是百姓隨聖人揭竿而起,才能改天換地的,關鍵是得天下的到底是小人惡徒,還是聖賢君子,小人誤國誤民,人人得而誅之,聖賢可讓天下蒼生受益無窮,這才是事情的根本……明教的教義既是破舊立新,將黑暗的邪魔趕盡殺絕,讓光明主宰世間。”劉菻蒲講這番話時,一改文人風範,每個字都說得鏗鏘有力,果然不愧是明教最能言善辯的分舵主。
見劉菻蒲將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趙校尉也有點兒下不來臺了,他必然不能回絕明教的好意,因為那就等於斷送了一股能為大宋效力的中堅力量。
他謙恭的說道:“眼下柏彥尚有要事在身,待辦完這件事,定會給劉兄一個滿意答覆。”
劉菻蒲立馬掏出一塊刻有蓮花的白色玉牌交到他手中說:“好,我和唐鈺都等著趙公子的答覆了……這是一塊明教的舵主令牌,幾乎每個城池都能找到我們的信眾,趙公子可憑藉令牌後的蓮花瓣做初步的辨認,清淨、光明、大力、智慧這八字便是明教教徒互相識別的口訣,趙公子要謹記於心。”
“小弟記住了,令牌也會妥為收藏的。”趙孟昕馬上收好玉牌,又同劉某寒暄了一會兒才送明教的五人離開了客棧,他預感到若要再和這些人碰面恐怕還要過一段日子了,因為眼下他首先要做的則是利用此次機遇早些找到復興大宋的龍脈。
趙孟昕回客棧的時候,道長也剛從山上採藥歸來,正坐在酒肆裡喝茶。
“趙公子可好些了?”他關切的問。
“多虧道長的藥方,已無大礙。”自從上次被黃梁子所救,他便對這個桀驁不馴的修道人改變了些許看法,很樂意和對方交談了。
“那就好,來,喝點藥草茶,清肝明目的。”黃梁子親自給他斟上茶,恰好看到嘎爾迪揹著弓箭從外面進得門來。
“您也過來喝茶吧?”道士連忙招呼,當著閒人,他是不便叫此人將軍的。
蒙古男子“嗯”了一聲,便坐到兩人身旁,等著別人給自己倒茶。
結果倒是趙校尉為他滿上了茶,遞到了他手中:“喝茶吧?”
他心底裡有點兒歡喜,卻依舊板著臉道:“劉菻蒲他們走了?”
“他們去南方了。”雖然不知道明教的人到南方究竟所為何事,大約是去傳教了吧。明教是秘密宗派,不能堂而皇之的傳道,所以每個信眾對於他們而言都是寶貴的,雖然明教教徒有為數很多的勞苦大眾,卻也不乏仕人,軍士,商賈官宦念過聖賢書的精英們,這也是趙孟昕百思而不得其解的,或許只有加入其中才能瞭解到其中的緣由吧?
聽到劉菻蒲走了,嘎爾迪就鬆了口氣,他隨即露出了笑容:“柏彥可會撫琴?”
“我的琴藝不值一提,還是不要在眾人面前出醜了!”更何況他身邊也沒有瑤琴,琴棋書畫,他最拿不出手的便是琴藝了。
黃梁子笑了:“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人才,貧道倒是喜歡趙公子的字畫,等閒暇時請公子為貧道賜副畫吧?”
“只要道長不嫌棄,趙某隨時都能奉陪。”他滿口答應,卻察覺到對面的蒙古人面帶慍色。莫非是他哪裡惹此人不痛快了?
“明日吧。”黃梁子當然不是一時興起,他要趙孟昕作畫是另有一番深意的。
“好,趙某先回房休息了。”他稍感勞頓,需要靜坐運功療傷,這樣才能恢復得快些。
可剛回房一會兒,嘎爾迪也尾隨而至,像是有話要說。
蒙古人脫了粗布罩衫,低聲道:“你還是喜歡和附庸風雅之徒來往的。”
趙孟昕盤膝坐在床上,閉著眼問:“何出此言?”
“你和唐鈺,劉菻蒲交談的時候,神情放鬆,講話之時也多有笑容,而和我一起則不然。”羅鵬赤著上身呆坐在圓凳上,儼然一個吃了醋的少年一般。
校尉無法集中精神,只得睜開眸子解釋:“他們和我一樣都是漢人。”
他輕咬牙床質問:“所謂的漢人,此前也有和鮮卑,西羌,乃至胡人通婚繁衍,或許你的身上也流著異族的血也說不定,你們漢人如此堅持只會落個狹隘閉塞的壞名聲。”
趙孟昕嘆了口氣:“我並沒有刻意分別的意思。”
“儘管我從小跟著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