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趙同”,心道:你還不如不攔著那頭狼呢,直接咬我一口也好過現在欠下這麼麻煩的人情。
嘆了口氣,轉頭道:“行了,算起來你堂哥還是為了救我受的傷,我一定竭盡全力。”希望宇宙時代的資料庫有能在這麼原始的條件下治感染救人的草藥方子吧。
公子服人渾渾噩噩的做夢了,夢到很久不曾回想的過去,夢到小時候家裡牆壁破敗的茅草屋子,冬日裡寒風從窗灌進來,夢見沒有被褥的一家人瑟瑟發抖的抱在一起取暖。
夢裡內父骨瘦如柴拉扯著犁把翻地,夢裡數著麥粒過活每一個冬天,夢裡他用木板包裹著餓死家人的屍首,在寒風拖拽著前行。
在墳地上,新土為固,那些騎著高頭大馬的“貴人”們找到自己,告訴自己你是公子,是燕國正子。
夢裡,他有次回到第一次站在燕國大殿時的情景,瑟縮著,懼怕著,看著那些將養著細皮嫩肉的“貴人”們,用評估的眼神看著自己曬得黝黑的面板,粗糙的雙手。
格格不入,一直以來都是那麼格格不入。
錦衣玉食,不再捱餓不再受凍,可是許久了,沒有歸宿,不得安枕,一直以來他都知道,自己與這燕國公室廟堂,格格不入。
他想家了,想那個破敗的茅屋,想寒風瑟瑟時一家人抱在一起的溫暖,甚至內父時有不耐的打罵,打罵後自己喝著稀稀的麥粥,卻塞給他踏實抗餓的粗糲麵餅。
燒得迷糊的公子服人不自覺的喃喃自語道:“阿父……阿父……”
趴在睡榻側睡得迷迷瞪瞪的夏瑜聽得呢喃睜開眼睛,看到公子服人已經不那麼通紅的臉,不老實的晃動著,很是無奈。
作為一個完全不是和醫科沾邊的IT人士,靠著資料庫裡的藥方給感染髮燒到要休克的人治病,加之邊上還有一個動不動要用寶劍砍人的“醫患家屬”,外邊還有一個擔心自己要提劍往裡闖被阻止後要集結人馬火拼的死黨,在裡外安撫,上酒消熱,清理傷口,消膿下淤,找藥方製藥,外敷內用,一系列非本職工作弄下來,在病患高燒漸退時,夏瑜已經累癱了。
此時趴在睡榻前小眯片刻,又被吵醒,夏瑜看著睡榻上的病號,又轉頭看向屋裡的其他人,已經深夜了,如此折騰,眾人都萬分疲倦,就連那個暴躁萬分的“病患家屬”——“趙同”的堂弟都支撐不住,在坐榻上坐著昏睡過去了。
眼看著“病號”不住的喃喃自語的叫“媽”,夏瑜自覺這樣似乎也睡不下去,便直起身來湊過去,拍拍病號的手,道:“兄弟,我理解,人生病時都特別想媽,不過這大半夜的,您還是安靜點,讓我補個覺再說,你也知道你那位堂弟很暴躁……”
還沒說完,“病號”猛地睜眼了,一對瞪得大大的白花花的眼珠子對上夏瑜,嚇得一個嘚瑟後面的話頓時噎住了,然後還沒從嚇呆的狀態下反應回來,便一陣天旋地轉,卻原來是那病號“趙同”一把抓住夏瑜的胳膊一個使勁把他抱在懷裡翻身壓倒在下。
夏瑜嚇得發呆,卻只見這“趙同”方才還睜得大大的眼睛,此時又閉上了,頭一耷拉,靠在夏瑜鎖骨處,又昏睡過去了。
夏瑜半響才反應過來此時情境,頓時全身不自在起來,要知道長這麼大,除了小時候自家親戚,他還沒被那個男人這麼近的擁抱過呢,是以夏瑜一邊掙扎一邊道:“哥們兒,那個我知道你現在燒著呢,不太清醒,不過哥們兒,咱這麼著可是不太好啊,容易被人誤會咱們攪基。”
本來一邊囉嗦著一邊掙扎,但忽的夏瑜不敢動了,因為一個硬硬的東西抵在腹間,同時男人,夏瑜自然知道那硬硬的東西是什麼,很是無語望蒼天,不,此時蒼天望不著只能望屋頂,心道:我這是自找呢還是自找呢還是自找呢?
☆、第83章
公子服人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一個近在咫尺的滿是痘痘的漆黑臉孔,腦袋空白呆滯了片刻,而就在這片刻間,許是公子服人的目光太過“擾人”,被他瞪視的滿是痘痘的傢伙也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正對上公子服人發愣的眼神。
然後,一聲尖叫響徹室內,嚇得坐著睡著的孫由一個翻身摔在了地上,然後狼狽的爬起來,抽出寶劍大喊道:“有敵襲嗎!?”然後看到睡榻上的公子服人與“智青”先生,孫由一呆,差點沒握住手中的寶劍。
半個時辰後。
幾乎是以軍令強壓著孫由扶自己起身去找“智青”先生,走至莊院後的空地,公子服人倒是頗感意外的看到“智青”先生正和他隨行的人爭吵。
因為距離頗遠,聽不清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