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會,倒是能有幾人得以活返。”
公子服人看著大帳外烏雲冉冉的天色,道:“老師,百姓將自己的兒子兄弟父親交到我們手裡,是為了邦國征戰,不是為了白白送死的,燕人不能像越人,在臨淄城下燒成一根根的炭棍子,連個名姓都不得辨,是陰謀也罷,不是陰謀也罷,我都不能扔下燕國的子弟不管不顧,若真是陷阱”,公子服人很是平靜的道,“就讓夏瑜衝著我來吧。”
孤竹存阿張了張嘴想要阻止,但最後還會一句話都沒說出口,許是瞭解自家這位公子的為人,知道即使勸說也是無用。
一位長狄官署廚下的伙伕,提著剛收進來的乾柴進了廚房,很是沉默聽著掌廚的兵士吩咐,碼好,然後又默默的按照兵士吩咐開始剁肉分菜,而伙房內另外的齊國伙伕正在一邊用洗菜一邊用齊語聊天:
“你說這幾天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啥不對勁兒?”
“聽小廚的人說,這兩天他們都不用往帥堂送飯了。”
“怎麼會?少保的嘴可是出了名的挑,講究不了的時候還能和大家一樣,能講究的時候可是半點都不含糊。”
“你聽說沒?”洗菜的伙伕神神秘秘的靠近自己的同伴,道,“小廚房的人猜,少保可能不再城裡了。”
洗肉的那個伙伕詫異道:“不可能!少保可不是臨陣脫逃的人!這話你別瞎傳,小心受軍法!”
洗菜的伙伕道:“誰說少保臨陣脫逃了!?我是說可能又像在平陰時候那樣了。”
洗肉的伙伕道:“你說少保又有鬼主意了?那倒好,這地方呆得也夠憋屈的,趕快把燕人收拾了,咱們好回臨淄好好歇一段時日。”
洗菜的伙伕道:“必須的啊!聽給那個什麼狗屁燕國國君送飯的人說,少保把那個什麼大公子放回國了。”
“咣噹!”
正在碼柴的人將手裡的一根木柴掉了下來,砸在了柴堆裡,發出響聲,驚了正在交談的兩位伙伕。
洗菜的伙伕轉頭看向正在碼柴的人,喝罵道:“沒長眼睛啊!堆個柴火都能弄錯!這些長狄的人真是……”
身邊洗肉的伙伕拉住喝罵的傢伙,道:“行了,什麼長狄不長狄的,不都是齊人嘛,燕人還圍著城呢,這時候還內訌可太不像話了!”
洗菜的伙伕聽得此話,也住了口,但還是罵罵咧咧幾句,只是不再針對任何人,更像是爆粗發洩而已,而那碼柴的人則轉過頭來,用帶著長狄人口音流利的齊語道:“真是對不住,我兩頓飯沒吃了,餓的手軟。”
那洗肉的伙伕倒是頗為和善,道:“怎麼沒吃飯?最近剛有又一批糧草運進城了,城內內糧食寬裕了,咋還吃不上飯呢?”
碼柴的人道:“這……我手慢,一直搶不著,糧食又緊,就索性沒去。”
那洗肉的伙伕笑了,道:“不用如此,少保和燕人談判了,用燕國俘虜換糧草,現在糧草夠吃了,你去吧,一定搶得到。”
碼柴的傢伙笑了笑,轉身便離開了,出了伙房的門,向外走去直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才開始露出焦急的神情,煩躁的來回踱步,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出城,趕快出城告訴公子服人,大公子白被放回國了!
燕國國都薊城,宗正公伯厚的府上,僕人夜裡急急叫起沉眠的公伯厚,惹得公伯厚大怒,喝罵道:“何事如此急急惶惶!?”
其實也怪不得公伯厚氣惱,燕國傾國之兵盡在前線,先是燕君與大公子白大敗虧輸,生死未知,此時二公子服人率軍救援,仍屯兵齊國境內,勝負未知,為此公伯厚幾乎日夜難安,守在官署內與國輔姬狄日夜焦等前線軍報,如此已經數月未曾安枕。
今日,公伯厚回府休息,難得能夠入眠,卻又被急急叫起,怎能不怒,然而公伯厚的怒氣在聽到僕人回報後,頓時消散,只因那僕人戰戰發抖,跪在地上,道:“稟……稟主上,大公子扣府。”
公伯厚眨了眨眼,半響才反應過來,道:“你……你說誰?”
僕人再次重複道:“大……公子白深夜扣府。”
公伯厚愣了,隨後像是反應過來了,急急起身更衣,等到了前廳,只見燕國大公子白披頭散髮,狀若乞丐,一見公伯厚,撲上來抱住公伯厚的大腿,哭號道:“公伯祖救我公父!”
公伯厚此時見大公子白狼狽之態,萬分詫異,將其扶起,道:“此言何意?你和君上可是在長狄?你得返國,君上何在?”
公子白擦著眼淚,哽咽道:“公伯祖,服人慾殺我與公父啊!公伯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