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田彪急忙道:“此事萬萬不可!”
田常冷哼一聲,道:“這個夏瑜擅自調兵,綁了我兒去軍前,又未能保護好我兒,讓他被燕軍所俘,我早就想處置他了,用他一條賤命去換我兒回來,已經是寬待!”
聽得此話,田彪已知在田常心中只怕已經將夏瑜恨得要死了,在心中暗歎一聲,不再試圖給夏瑜說話,而是道:“夏瑜擅自調兵,又綁架阿襄,罪在不赦,但此時夏瑜就在長狄軍前,長狄城中武卒、五色騎兵、三百步連發弓弩手,此時若令夏瑜軍中卸甲,只怕長狄守軍立時便會生變。”
說到此處田彪神色一變,道:“不好,我們中計了!”
田常皺眉,有些不解道:“老太師此言何意?”
田彪在腦中梳理思緒,這段時日,田須這個以往他萬分看之不起後輩族侄讓他處處吃悶虧,是以田彪收起對田須的蔑視,開始謹慎以對,三朝老臣,門生故吏遍佈齊國廟堂,自然也能查清楚田須暗地裡的許多作為——這其中便包括在臨淄城內散步半真半假的謠言。
也因為如此,田彪此時聽得燕國使者的交涉提議,瞬時聯想到田須那散佈謠言的的作為,道:“燕國派使者與我們議和,若是我們同意燕人的條件,用夏瑜換阿襄,那長狄守軍軍心必然動搖,空生變故,若是我們不同意,燕人只要在軍前遍灑流言,將國府與燕國議和的內容洩露出去,那夏瑜怎能不會心生疑慮,只怕……只怕會逼反了他,燕人好毒的一石二鳥之計!”
田常的臉色也變了,立即開口道:“快!快!……”後面的話卻說不出口了,因為察覺到燕人陰謀的田常雖然想吩咐些什麼,但隨即又察覺貌似此時對燕人是束手無策。
田舒掀了案几,夏瑜看著前幾天剛在自己與燕君宴飲時被掀翻過一次的案几,心中默默哀悼。
田舒快氣瘋了,破口大罵道:“國府在想什麼!?怎麼能與燕人議和!?怎麼能……怎麼能……”怎麼能拿阿瑜去和燕人交換,但田舒氣的發抖以至於根本說不出口。
夏瑜很是平和的看著自己帥案上的幾分軍報,道:“阿舒你不要生氣了,不用為我擔心,不論最後國府如何定論,我自有我的去處,眼下該憂慮的是我們與燕人誰更快一步,如果大公子白能夠先於燕人扳倒公子服人,那我們就贏了,如果燕國使節先於公子服人說動國府……那我們就輸了。”
田舒有些無奈的坐了下來,道:“難道我們就這麼幹等著嗎?”
夏瑜半響不語,然後抬起頭來,揚眉道:“阿舒,那個,想不想去燕國逛逛?”
田舒:“——!!”
☆、第75章
“這可信嗎?”孤竹先生仔細檢視這誰帛書,道,“以俘換糧?齊人又要刷什麼把戲?”
公子服人負手而立,看著軍帳外來來往往巡邏的燕軍士卒,道:“來人言之鑿鑿,說是乃夏瑜親自授意,意欲用長狄城內燕國戰俘交換糧草。”
孤竹先生心念一動,道:“他們有沒有提及要用君上與大公子交換田襄。”
公子服人搖頭,道:“來人對此有些含糊其辭。”
孤竹先生微微皺眉,道:“難道真如傳言,君上與大公子雖然被困在長狄,但尚未被俘?”
公子服人嘆了口氣,道:“長狄現在密不透風,想知道城內現狀太過艱難。”
孤竹存阿面色深沉,顯是陷入沉思,道:“此事怪異啊!”
公子服人轉身看著孤竹存阿,道:“老師何出此言?”
孤竹存阿道:“我們已經將齊國國府與我們燕國洽談的訊息放出去了,夏瑜只要不是聾子,應該已經知道齊國國府有意用他來換田襄,卻毫無反應,竟然還在此時提出以俘換糧,這是何意?難道夏瑜認輸了,就這麼乖乖等著田常治罪?難道他真的不理會田襄的死活了?怎麼看這個夏瑜都不像是坐以待斃的人啊。”
這一連串的疑問沒人能回答,不過孤竹存阿也沒指望別人回答,他更多的是問自己。
公子服人卻沒理會孤竹存阿近乎自言自語的疑問,而是道:“我已經答應下來了。”
還在思索的孤竹存阿聽得此言,大驚,道:“公子,不可!此事只怕有陰謀在其中,我等未曾勘透,不可貿然答應。”
公子服人看著孤竹存阿,笑了,黝黑的臉上這本是溫和的笑容卻透出幾分蕭索,道:“難道有陰謀我們就不顧我燕國子弟的死活了嗎?長狄缺糧,齊人自己都吃不飽,難道還能指望他們會善待俘虜嗎?讓我們燕國的子弟繼續在他們的手裡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