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坎坷、兇險難行,稍有差池就會有性命之優。可江懿卻義無反顧甚至是甘之如飴,五年前她不明白,五年後她還是不懂。
陳雨荷從江懿房間出來後將門口貼著的符紙扯下,雖然不情願,但她還是不想違背江懿。
江懿雖說的輕鬆篤定,但陳雨荷知道他和秋睿相處的時間沒有多久了,她不想江懿傷心、不願他難過,更多的是不想江懿留下遺憾。
秋睿見符咒扯下,急切的飄來,看到門口的陳雨荷,頷首微笑道:“陳小姐,麻煩你了!”
陳雨荷依舊冷著臉,淡然道:“你別感謝我,要謝就去謝里面那個傻子吧!”
秋睿尷尬的笑了笑,陳雨荷顯然不願多說,到客廳拿了提包、換了鞋子,推門就離開江懿的家。
秋睿望著陳雨荷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才緩緩飄進屋內。
床榻上的江懿精神還不錯,只是面容略微有些憔悴。
江懿見秋睿靠近,笑了笑,“小丫頭脾氣不好,你別在意!”
秋睿搖搖頭,“陳小姐說得對,是我害你生病!”
“江懿,我承認我是賭氣才延長上身的時間,我只是……”
秋睿頓住話語,他不是不願承認所犯的過錯,只是想起因他的任性而害得江懿臥床不起,甚至差點丟掉性命,心裡就內疚不已。
他本意並非如此,只是咽不下那口氣,他不想總被這個男人影響和左右。
秋睿低垂著眼瞼,眸光落在地板上,歉疚得不知該如何繼續說下去。
“秋睿,我知道!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所以你也不用自責!”江懿望著身側的秋睿,痞痞的笑了一聲:“如果因為這樣而對我溫言軟語,我會誤以為你喜歡我的!”
“我不介意你為此投懷送抱,以身相許!”
江懿伸開雙臂,一臉邪魅的瞅著秋睿,那意思是,來吧,大爺等你!
氣氛原本還挺壓抑,被江懿這麼一攪和,徹底變了味道。
秋睿抬眸瞪視著忘形的男人,“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了,都說好人不償命、禍害遺千年,你恐怕還能活個百八十年!”
江懿嬉皮笑臉的樂道:“活那麼長時間幹嗎?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哪怕只活一天我都開心!”
對於某人的死皮賴臉,秋睿差不多已經有免疫力了,早就不再暴跳如雷,平靜的說道:“既然你沒事,我心裡的愧疚也少些,你好好休息吧!”
秋睿轉身欲走,江懿慌忙掀被下床,速度之快哪裡像是前幾日臥病在床的病號。
秋睿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動作一滯,江懿已如狂風般刮向門口。
哐當!臥室門被大力甩上。
江懿更是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揚手往門板上拍去一個物體。
紅木門赫然貼著一張黃色符咒,小黃旗般迎風飄揚。亦如門旁邊得意洋洋的某人。
秋睿俏臉頓時沉下,眯著眼睛,眸內寒芒瀲瀲,冷斥道:“撤下來!“
江懿身體抖了抖,硬撐著扯開嘴角乾笑道:“睿兒,別急著走,咱倆聊聊唄!”
秋睿怒瞪著身前嬉皮笑臉的某人,語調又冷下幾分:“江懿,別讓我再說第三遍,把符紙撤下來!”
“我不要!”江懿雙手抱胸委屈的撇著嘴,“符紙我不撤!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兇,我好幾天沒見到你了,想你想得撓心撓肺的,你就不能陪我聊聊天嘛!”
江懿越說越委屈,索性撲到床上打滾,“老天爺,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我家睿兒不喜歡我呢!”
“嗚嗚嗚!我不活了,睿兒不喜歡我,我不要活了!”
江懿越鬧越起勁,直把秋睿氣得臉色鐵青。
“老子活了三十年,就喜歡他一個人,為什麼他不願接受我呢!”
“可憐我大病未愈,就想讓他陪著聊聊天他都不願意,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嗚嗚嗚!”
哭宣告顯是假裝的,可江懿卻拿出爭奪奧斯卡小金人的勢頭,演得那個驚天地泣鬼神。秋睿嘴角抽搐,滿頭黑線,凝視著某個瘋男人的眸光愈加銳利。
“秋睿,老子喜歡你,老子就要你做我江家的媳婦!”
“秋睿,你瞪我,我也喜歡你!就是你殺了我,做鬼我也喜歡你!”
某人邊哀嚎,邊打滾,他嗓門很大,聲音十分刺耳。話裡的內容也愈加無賴、露骨,直聽得秋睿臉頰泛出紅霞,從最初的憤怒逐漸變得羞赧慌亂。
最後,秋睿實在聽不下去了,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