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摸自己頭髮的動作,和這個老師如出一轍。
而快樂永遠是大人卑劣真實下的假象,風烈雲遇到這位溫柔的老師,他是幸運的。而身在這家孤兒院,卻又是老師和孩子們共同的不幸。
那個道貌岸然的校長,一直在進行著人體器官的生意。帝國的科技能夠輕鬆恢復人類的外傷,可內傷和先天的內臟疾病就無法治癒。而克/隆在帝國又是違法的,校長在收納孤兒時,就將他們的身體資訊記錄在案,放在黑市上,一旦有符合要求,便將這個孩子無情地賣出去,對外宣稱孩子被人領養了。
老師發現了這件事,與校長,被校長殘忍地殺死。躲在格子裡親眼目睹這一切的風烈雲,信仰破滅的痛苦、親人死去的痛苦、無能的自己,讓他精神異變了。
他原本就雙s級,就算異能沒有覺醒也是相當強大,血色染上他的雙眼,他親手殺了校長,無意識地拖著老師的屍體向孤兒院外走。不明真相的孩子們以為是他傷害了老師,傻孩子們不知道風烈雲此時精神根本不正常,撲上去要為老師報仇,卻通通被無法控制自己的風烈雲的打傷,但沒有一次死去的。
再強大也只是個孩子,風烈雲被趕來的軍隊制服,將殺死老師和校長的罪名全部羅列在他身上,作為少年犯被流放到埃米爾,實際上送到了研究院。
這些年,晶片刺激著他的大腦,讓這段記憶無數次地在風烈雲腦海中回放,每一天都在被無法保護親人的痛、親手傷害自己兄弟姐妹的痛中煎熬著。
黎昕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不是他在哭,是風烈雲這麼多年來沒有流出的淚。
隨著黎昕的眼淚掉下來,晶片被順利取出,放在手術檯旁邊的器皿中。
風烈雲痛苦的精神平靜下來,精神測試儀不再鳴叫,布萊克和兩個助手劫後餘生般地擦擦腦門上的汗。
一切塵埃落定,藥劑的副作用襲來,黎昕不受控制地趴在手術檯上,沉沉睡去。
☆、第79章 巡迴演出(九)
黎昕因為藥物作用昏迷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到了埃米爾。
風烈雲手術很成功,手術之後更是覺得整個世界顏色都不一樣了,除卻晶片的原因,風烈雲本身因為過早精神異變以及多年實驗關係而變得精神相當不穩定,當年讓百萬人一同精神感染的力量並非晶片,而是風烈雲本身的精神力所致。晶片所起到的作用不過是時刻刺激風烈雲,誘使他精神異變,而這一次,布萊克為風烈雲測試過精神波頻後相當驚訝。已經異變過無數次的風烈雲,就算取出晶片其精神波頻也應該是超出範圍相當多的,可是此時他的精神波頻穩定得像剛出生的嬰兒,和黎昕相差無幾。
為什麼會產生這種變化布萊克百思不得其解,最後便對著昏迷的黎昕摩拳擦掌流口水,幾乎是要將黎昕一口吞了的架勢。風烈雲一見布萊克這種表情,立刻從手術檯上跳起來,扛著黎昕消失了。布萊克對於風烈雲搶人的行為十分憤怒,可是現在黎昕被帶走,唯一能夠研究的就是從風烈雲大腦中取出的晶片以及方才觀測到的那股不可思議的精神波頻。
趁著現在各種資料都是第一時間取得的,布萊克所幸帶著兩個得力助手直接在手術室研究起來。他這麼做也無可厚非,因為布萊克直接讓風烈雲在他研究室治療的,這哪裡是手術檯,根本就是試驗檯!
風烈雲帶著黎昕回到黎昕和阿木的家休息,布萊克則是領著兩個助手廢寢忘食地研究。閒暇時間不同地點的兩個人同時抬起頭,彷彿覺得忘了什麼事情。不過這念頭一閃即逝,旋即被丟在腦後,忘得死死的。
風烈雲帶黎昕走使用的是空間系異能,沒走門,直接走得空間通道。布萊克和兩個助手壓根就沒出去,手術室的大門一直緊閉著。被遺忘的菲爾在手術室外等啊等,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心越來越涼,到最後已經是心如死灰了。
到現在為止一個人都沒有出來,難道是風烈雲狂性大發,黎昕控制不住,風烈雲殺了手術室中所有人……那他自己呢?還是手術太困難,都已經過二十個小時還在進行?
害怕妨礙裡面的手術,菲爾不敢貿然命令人開啟大門闖進去,手術室內所有通訊器都不能開啟,也無法與人聯絡。菲爾只能僵硬地在外面等著,到第四十個小時時,他已經僵化成一塊石頭,心中死寂一片。
抖著手點燃一支菸,剛要抽,只見煙霧繚繞中風烈雲橫抱著昏睡的黎昕從外面走來,菲爾的煙凝固在手指上,整個人彷彿都石化了。
“布萊克呢?”風烈雲問道,“昨天做完手術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