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空間,而這個空間就存在於這條鏈子,是麼?”
白果點點頭,這讓西弗勒斯振奮起來。是真的!是真的!昨晚的那一切都不是他的夢,夢中那個面目模糊的人竟然真的是這個空間的主人。他無意間弄破手心流出的鮮血喚醒了這個空間的主人,所以這條鏈子才會在他魔力暴動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將他帶了進來。這裡本來是荒蕪混沌的一片,因為西弗勒斯暴動的魔力因子四溢,才開闢出了一小塊空間,更多的一望無際的部分還覆蓋在皚皚白雪之下。
白果沒有理會兀自陷入思索之中的西弗勒斯,它跳到桌子上,用嘴巴叼了毛筆,蘸了墨汁在宣紙上刷刷刷地寫下幾個漢字。它的主人用剛恢復的不多的能力將它的一部分傳承開啟了,所以,比起剛醒來時那般迷濛的狀態,它現在恢復的記憶更多了一些。它想念它的主人,儘管世人說他無心無情,但其實他總是溫柔的。正如當年的浩劫來臨,主人明明可以自保,卻為了它們幾個,甘願引爆了元神——若不是當時,它們與主人心意相通,願意用自己靈魂來刻下封印,也許,這世間再也沒有了那般風華無雙之人。
西弗勒斯拿起白果放在他面前的那張紙看了起來,上面寫了這個空間和它的主人的依存關係。需要進一步地擴大植被的種植量——最好都是一些有靈性的植物——這才能使得空間中的靈氣慢慢加深,有助於它的主人儘早恢復力量。西弗勒斯鄭重其事地點點頭:“你們救了我一命,我保證我會為此盡我最大的努力。我很抱歉,是由我喚醒了你們,而不是一個更有本事的人……”西弗勒斯咬著嘴唇,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有些自暴自棄地想,如果是一個更有本事的人,也許他會使得你們恢復得更快,而不是像我現在這樣如此茫然。
我沒有錢,沒有路子,我也只是一個孩子。
白果溫柔地蹭著西弗勒斯的脖子。它知道這是一個好孩子,誠實、勤奮、隱忍、堅強,渴望力量卻有著自己不容背叛的底線,從沒有放棄自己的驕傲和尊嚴。他感恩圖報,他用小小的倔強掩飾著自己的溫柔。就像現在,他從來沒有考慮過有了這個空間之後可以為自己帶來多大的利益,而是擔心著自己能不能幫助到他們。
他值得信任,儘管這還是一個小孩子。
☆、章老瘸子
這是倫敦爵祿街上一家不大的藥店,生意算不得很好,也許崇尚西醫的英國人並非很信任那些傳說中可以治病的樹葉枯枝,所以來往看病買藥的往往只是聚居地裡的華國人而已。藥店的老闆姓章,瘸著一隻腿,來往的華國人都叫他一聲章老瘸子。聽說章老瘸子是二戰之後經由香港進入英國的大陸移民,年輕時是某個黨派中一個不大不小的官,那條腿是因為打仗的時候被流彈擊中,所以才瘸掉的。
當然,這也只是聽說而已,畢竟章老瘸子身上並沒有太多的類似於軍人的威儀,多數人眼裡,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小老頭兒,喜歡眯著眼睛在藥店門口搭個躺椅曬太陽。但是英國的天氣雲霧居多,動不動還來一場突兀的雨,路過的人便總是能聽到章老瘸子那絮絮叨叨的抱怨,說這雨啊,讓他的瘸腿更加疼了。
這一天,照樣是下著濛濛細雨的,章老瘸子窩在櫃檯後面,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店子裡除了他,還有一個小夥計,正操著一個算盤,噼裡啪啦地算著帳。這小夥計叫吳華,算得上是一個可憐人,他是隨著父母偷渡到英國的,父母咬咬牙把半輩子的積蓄都給了蛇頭,原本想在這裡討生活,可惜卻在船上染了疾病,直到最後死了的時候,都還沒見到英國的海岸線,連屍體也被直接投了海。自章老瘸子在碼頭撿了他,平平淡淡的也算是安全地過了七八年,當年那個怯懦的站在人群中茫然哭泣的小娃子如今已是一個精明的小掌櫃。
“您好,請問你們這裡需要招一個夥計麼?”一個澀生生的聲音在這個不大的店裡響起。
吳華撥算盤的手一頓,他從高高的櫃檯上探出身子,往下一看,就看到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正努力地踮起腳尖,用一雙黑亮亮的眼睛看著自己。出乎意料的,這孩子竟然是一個英國人,他剛才的那句華文說得極好,吳華還以為會是一個小同胞。不過,看著小孩子黑色的頭髮以及黑色的眼睛,大概他的父母一方會是華國人吧,吳華這樣想著。
“你的父母呢,你還小,我們不需要童工。”吳華笑眯眯地回答。
小孩子咬了咬嘴唇,斂了眸子,只露出頭頂的一個小發旋兒:“我不需要工錢的,只要能讓我吃一口飯就好了,我吃的也不多……不不,我可以不要飯吃的,我就是想學一點本事……我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