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半睡半醒時,指尖抓住的那抹影子,書皮上面寫著“北冥幽域”四個字。
修真是一種力量,而這是一本修真中的修煉功法,西弗勒斯在瞭解到這一點之後,立即合上書,讓白果將它放回去。他摸了摸小東西的腦袋,有些無可奈何地說:“你這個小傻瓜。”他也是在剛才,從這本書上才瞭解到,原來修真是東方的一種力量,這和他的巫師身份是相似的。兩者的不同在於,巫師的力量來自於血脈的傳承,是一種稀有的天生的能力,而修真考較的是一個人的根骨和資歷,以及相應的修真之法。每一部強大的修真之法都是絕不外傳的,西弗勒斯在心裡安慰自己,也許這裡的主人會諒在自己什麼都不懂,而且只是翻了書本的前幾頁而放過自己無意間的冒犯。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偷看別人家的門派之寶的,他渴望力量,但他不是小偷。
看著白果無辜的小眼神,西弗勒斯又沒法對它這一使他陷入不義的行為多說什麼。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誤入一個強大的修真者的地界了,而不是像他一直以為的那樣,是被一個巫師給救了的。有一會兒,他又想到了艾琳,那是他的媽媽,儘管她為了一個男人而麻木,但無論如何,那是他唯一的僅剩的牽掛,沒有一個渴望溫暖的孩子會願意說媽媽的不是。西弗勒斯的心情有些黯然,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可以再次回到英國,沒有他去酒吧打工,媽媽的生活會不會更辛苦一些?不,不對,託比亞將他賣了不少的錢,也許最近都在外面鬼混呢,說不定媽媽還是安全的。
西弗勒斯抱著白果,幫它順著毛,貓兒舒服得直髮出咕嚕嚕的聲音。漸漸的,西弗勒斯有些困了,雖然他的身體有了某種程度的變化——從目前來看,這種變化一直是朝著好的方向進行的——但他畢竟是一個孩子,孩子的精力是有限的,他也許可以睡一會兒。
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那個白衣銀髮的男子似乎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的面目依然在光華中模糊成一片,看似溫暖,卻又給人一種清冷如月的感覺。西弗勒斯在睡夢中翻了一個身,躺在他枕頭邊的白果立即警覺般的豎起耳朵來,它似乎聞到了什麼熟悉的氣味,想要叫,卻在下一秒被什麼人制止了。
魂靈的指尖順著西弗勒斯的額頭輕輕撫摸著,那些過往紛至沓來,毒打或者辱罵,飢餓還有睏乏,這個孩子短短的一生中經歷過太多,而且他似乎還有一點與眾不同的小能力。魂靈輕輕地一笑,一道光緩慢地融入小孩子的眉心,化成一個淡淡的印記。
“你這小東西,明明跟了我近千年,如今靈智卻退回了幼時的樣子……也難為你了。”魂靈摸了摸白果的耳尖,下一瞬間,他消失在了原地。如果西弗勒斯醒著,他會看見,這隻似乎懂了很多的貓兒,它的身形在慢慢地抽長——那不是一隻貓兒,那其實是一隻傳說中的白虎。而現在,它雖然長大了一些,卻也僅僅是由嬰幼兒長成了小孩子,可見,無論是白果本身,還是它的主人都暫時沒有太多的力量來解開封印。
第二天,哦,這裡沒有白天夜晚之分,日子只能囫圇算著,“第二天”僅僅是一個說法而已。西弗勒斯是被舔醒的,他感覺到臉上癢癢的,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碩大的腦袋。他下意識地掙扎起來,迅速地往後一退,結果那隻大型貓委屈地嗚嗚地叫著。
“白果?”西弗勒斯不確定地問。眼前的這隻大型生物用前爪搭在眼睛上,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他立刻想到了昨天才認識的那隻小東西。
“嗷嗚——”白果搖了搖尾巴。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西弗勒斯試探性地伸出手,摸了摸白果身上變得更為柔軟一些的毛,白果舔了舔他的指尖,然後跳到地面上——這個動作讓床晃了晃。地上放著一小簇一小簇的硃紅色果子,白果將它們叼起來放在床上。
“我的早餐麼?”西弗勒斯瞭然地說。
白果點了點頭,示意西弗勒斯趕緊吃完。這種硃紅色的果子味道很苦,並不覺得有多麼好吃,但是對於西弗勒斯而言,這沒有什麼好挑剔的,只要可以填飽肚子,一切都變得容易忍受。他一顆一顆地吃著,然後想著,自己似乎又知道了不少東西,那是睡夢中一個面目模糊的人告訴他的。他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如何進入自己的腦海的,或者,這其實只是自己的某種臆想?西弗勒斯低下頭,看了看掛在胸前的那條掛墜,他分明記得他曾經把這條鏈子放在原地了,現在卻出現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也許那一切都是真的?
“白果……”西弗勒斯猶豫了一下,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小聲地問,“我們現在所生活的地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