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剛才不是要講你爸嘛。”林天逸有點汗顏,但也沒有跟他抬槓,是個人都看得出鍾凌情緒不對。
“嘿!這不就是情史嘛!”
“。。。。。。”
林天逸正想說換個換題,鍾凌說的那幾個關鍵詞資訊量太大,目前還不在他的接受範圍內。不過話還沒有說出口,鍾凌就已經自顧自地說起來了。
“我十五歲那年就喜歡我爸了,本來不打算跟他說的,結果兩年前一時激動就讓他知道了,結果我就出來外邊混了。唉,早知道當初就不說了,現在獨自流浪在外好淒涼啊!”
鍾凌一邊說著,說完後還給了林天逸一記“求抱養”的眼神,然而在此之前神情卻是難見的凝重。
“就算再有一次機會你也會說出來的。”林天逸突然認真說道。
鍾凌一愣,似乎被林天逸認真的表情逗到了,“噗哧”一聲笑出來,說:“還是我家天逸最懂我啊,要不你就從了我吧?我可不想你只是我‘閨蜜’。”
“不過我不會再喜歡他了。”鍾凌突然不冷不熱地說道,那語氣輕得像是在自言自語。
林天逸疑惑得看向他,後者不再持續這個話題,轉頭認真開車。DVD機靜靜地淌出Richard Marx的《Right Here Waiting》,林天逸一句詢問的話噎在喉嚨,他不知道該和現在這樣的鐘凌說些什麼,他從來不懂得如何開導人。就算不說,他也看得出對方眼底的悲傷。沒有傾湧而出的壯烈,只有默默地地如憂傷的音樂一般流淌著的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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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凌的別墅很別緻,不是很大,但勝在周邊風景極佳,內部裝修也極有特色。一行人的到來讓這略顯寂寥的屋子變得稍有生氣起來。
紀風生帶著李源去游泳,林天逸和李峰做飯,至於鍾凌。。。。。蹲在牆邊慢悠悠地挑泳褲。林天逸看著他沉靜的側臉,卻覺得他是在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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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鍾越正坐在他的辦公桌前,右手側已堆了一小沓檔案,鍾越卻仍看著他的電腦螢幕,一邊看著時間。他和鍾擎約好了,每兩天在下午三點準時發一封關於鍾凌行蹤的郵件。此時已經3:15,郵箱還是靜悄悄的。
鍾越按捺不住,終是給鍾擎打了個電話。
“郵件呢?”
“你等等,那傢伙今天離開鄰城了。最後跟蹤到的地點是。。。。嗯。。。本市南山路西區別墅12號。”
“他去那裡幹什麼?”鍾越有些煩躁。
“不知道。”
“那裡面住的是什麼人?”
“。。。。。。不知道。”鍾擎沒想到鍾越居然要調查得這麼細緻,簡直和調查情人捉姦差不多!不過他也是疏忽了,鍾凌待在鄰市小半年,突然就轉移地點了。沒有及時跟上變化這是他的錯,不過就沒見過哪個老子這樣追蹤兒子的行跡的啊!
“那他現在在哪?”鍾越的聲音已經隱含怒氣。
鍾擎清了清嗓子,只能吐出一句:“不知道。”為了壓壓他大哥的怒火,他又補充道:“他今早去了那裡後就和另外三個男的。。。哦,還有一個少年吧,開車不知去了哪。”
“。。。。。。”
轉而鍾擎許是有感而發,竟不知死活地語氣曖昧地說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血氣方剛啊!”
鍾擎就是隨口開個玩笑,沒想到這句無關緊要的話徹底惹火了鍾越。
“今晚九點之前找出他在哪!”鍾越拿著手機的手指捏的關節都泛了白,最後還是憤怒地摔了電話。一想到那天晚上鍾凌和另一個男人在沙發上的行徑,他只恨不得現在立馬將對方揪到自己眼前!
鍾擎本還想多念一句:“若真是,今晚就算找到,這段時間也夠他們來好幾回合了。”不過幸好他適時收了口。。。。。。
迷霧漸散(上)
鍾越一整晚都焦躁不安。一旦想著鍾凌可能在某個地方和幾個男的廝混,他的胸口便又一陣疼痛襲來。可他又為何在意這些呢?若兩人現在還是正常的父子關係,他生氣急躁也情有可原。但現在又算什麼?
上一次他因為鍾凌在外面帶了人回家而氣紅了眼,他將這“歸咎”於對同性戀的牴觸。可是這一次,他隱隱感覺到有什麼不用了,那種曾經的父子關係,似乎已經在變質,逐漸變成了一種藕斷絲連的思念。
鍾越也談過幾次戀愛,雖然時間都不長,不過他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