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
以前這個時候,他總是忍不住會去想被自己鎖在家裡的傅雲飛,對方肯定也該餓了吧。
可是他那時真是沒時間回去做飯給對方吃,只能買點小麵包放在家裡讓對方暫時抵擋一下飢餓。
不過現在好了,傅雲飛腦子好了,還不知用什麼手段又要回屬於他的一切,自己再也不用操心再多養活一個人的問題。
如今陳朗青想的是怎麼和傅雲飛攤牌,然後做一些自己該做的事情。
離開工還有二十分鍾,陳朗青用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家裡人。
接電話的人還是陳朗青的妹妹。
“哥,你最近好嗎?爸的病情穩定多了,醫生說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妹妹喜悅的嗓音讓陳朗青的臉上也多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那不是很好。”他淡淡地說道。
“對了,哥,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呢?爸媽其實都挺想你的。”
陳朗青啞然失笑,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己的妹妹。他只知道自己在一條錯誤的道上走得太遠太遠,遠得他已經回不去了。
撓了一下頭,陳朗青輕輕嘆了一聲。
“對不起,我暫時還沒打算回來,家裡的事情要拜託你多多照顧了。替我給爸媽說聲,我在這裡一切都很好,我也很想他們。”
電話那頭忽然安靜了,幾聲隱忍的啜泣也從聽筒那端傳了出來。
陳朗青拿著電話,一臉的哀愁,他咬了咬牙,剋制住了自己內心諸多的衝動想法。
“過一陣,我大概要去很遠的地方辦點事,一時半會兒不能和你們聯絡,不過你們也別擔心。等我辦完事就回家來看你們。還有,過幾天我會再打一千多元到卡上,你注意查收。”
陳朗青已經打算好了,等他幹完這個月,拿到工資寄回家之後,就去找傅雲飛攤牌。
他不知道兩人的結局到底會如何,不過不管如何,他一定會給傅雲飛一個交代。
如果,他還有機會的話。
“很遠嗎?傅大哥也跟你一起去嗎?”陳朗青的妹妹帶著哭腔急切地追問。
“好了,不多說了,哥要上班了。你也好好保重,照顧咱爸媽的重擔就落在你身上了,哥真高興有你這麼個好妹妹。”
陳朗青深吸了一口氣,不去管妹妹的不斷追問,一下就掐斷了電話。
他坐在桌上,雙腳晃悠個不停,滿腹的心事都寫在了他緊鎖的眉間。
天剛擦黑,傅雲飛就叫人把晚飯全部撤了下去,他沒心情吃飯。
腦子裡還都是白天醫生檢查的結果,他的腎應該是在完好的情況下被人摘走的。
就像一個不能反抗的牲口一樣被人強行拿走了身體的一部分。
雖然沒有受傷之後的記憶,可是傅雲飛相信他再怎麼傻也不可能傻到這麼作踐自己。
不過有個好訊息就是,腦科醫生斷定他只是暫時性的失憶,丟失的記憶在受到適當的刺激之後會恢復也說不定。
只是對於傅雲飛而言,找回那段丟失的記憶,不一定是好事。
可是那種人生平白空出一段的感覺,實在讓人極度不安與惶恐。
傅雲飛又陷入了兩難的糾結。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傅雲飛猛然抬起了頭,是時候去接陳朗青回來了。
他拿過那根令他憎恨的柺杖,慢慢地站起了身子,然後神情惘然的走出了書房。
傅雲飛銀色的車在黑夜裡總是那麼顯眼,下班出來的陳朗青很快就看到了。
他快步走了上去,然後鑽進了車裡。
“累壞了吧?”傅雲飛笑著問了一句。
陳朗青喘了口氣,搖了搖頭,“沒事,習慣了。倒是你其實沒必要來接我,我能坐公車回來的。”
傅雲飛也不多說,徑自發動了汽車。
看見傅雲飛突然安靜了下來,陳朗青也保持著緘默。
車裡的氣氛怪怪的,讓他有些不安。
“對了,阿青,我想回我們以前住的那地方看看。”傅雲飛看似漫不經心的丟擲了這句話。
陳朗青微微一愣,全然沒想到對方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呃,好啊。不過你怎麼想的?”
“沒什麼,只是突然有些好奇,順便也想知道下你當初離開後都在哪裡藏著呢,怪不得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
傅雲飛輕鬆的語調讓陳朗青沒有起更多的疑心,他特意跑到那麼偏僻的地方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