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飛一手摸著自己的腰側,一手拄著新配的黃花梨木柺杖,眼神裡盡是憤怒與不甘。
李越一直都擔心傅雲飛收拾自己,所以他現在做事都尤其小心謹慎,希望能夠透過自己賣力的做事來討好一下傅雲飛。
傅雲飛昨天吩咐他去找當初的治療檔案,他當天就帶了手下去醫院盯著找了整整一天,終於給他找到了。
簡單地翻了下那份記錄,無非是傅雲飛當時受傷的一些情況,並沒有什麼很特別的東西。
莫非對方是要照著這份記錄上的傷口來報復那些打傷他的仇家嗎?
李越百思不得其解,他也察覺到了傅雲飛回來之後有些怪怪的,但是不管怎樣,既然這是傅雲飛交待下來的事情,他照做就是了。
“傅爺,這是當初您受傷入院的病歷,我和兄弟們昨天整整找了一天才找到這些……”
在傅雲飛面前,李越自然不會忘記邀功。
傅雲飛一把拿過了記錄,頭也沒抬的就仔細翻閱了起來。
“辛苦你了。出去吧。”
原以為會被誇獎幾句,結果卻是被這麼冷淡的打發,李越癟了癟嘴,悻悻地退了出傅雲飛的書房。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越關上門的時候,瞥見了傅雲飛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如傅雲飛所料,病歷上並沒有關於他的腎被摘除的記錄,甚至連他的內臟器官被毆打受傷這一點也沒有提到。
他重重地合上了病歷冊,頭開始一陣陣的發痛。
“怎麼回事?!阿青,你為什麼騙我?!”
現在最大的可能便是陳朗青為了報復而打傷自己,導致自己一顆腎被摘除。
當然或許對方也不知道打傷自己的後果會這麼嚴重,要不然他看自己的眼神裡也不會充滿了閃躲與愧疚。
傅雲飛這麼慢慢地猜想著,頭反倒更加疼痛了,而他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可是一切都沒有證據,而且如果真是陳朗青讓自己受的傷,那麼看病的鉅額醫療費,憑他現在在超市打工真的可以承擔嗎?
隨著頭痛慢慢緩解,傅雲飛這才發現自己方才的推測也有不成立之處。
可是他的一顆腎的確沒了!平白無故丟了一處內臟,對於傅雲飛來說這已不僅是身體的傷害那麼簡單。
聯想到昨晚自己洗澡時所看到的身上的一些新近的傷痕,傅雲飛煩躁地低吼了一聲,順手將桌上的東西統統丟到了地上。
這幾日以來,他心中的壓抑和隱忍在這一刻終於全然爆發。
雖然他很想什麼都不管就這麼拋棄前嫌和陳朗青一起好好地過日子,可是,他實在咽不下那口氣。
傅爺豈是任人玩弄凌辱的角色?!
當天下午,傅雲飛便去了醫院。
“醫生,請你幫我看看這個傷口。”傅雲飛主動地脫下了衣服,露出了腰側那道令他憤恨不已的傷疤。
經驗豐富的外科醫生看到那道傷疤便愣了一下,幾乎是脫口而出。
“你做了腎摘除手術?”
傅雲飛冷笑了一聲,神色變得有些茫然,“我不知道。之前的一些事情我已經不記得了。”
知道今天來檢查的這位病人是自己惹不起的角色,醫生也只好硬著頭皮替傅雲飛做了仔細的檢查。
說實話,他也很納悶,從拍片和詢問病情來看,傅雲飛並不像腎有病的人,更無需做摘除手術。
聯想到業內一些不能見光的犯罪事實,這位外科醫生忍不住冒昧地問了一句,“您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我看您的腎是……被活體摘除做移植用了吧。”
“什麼叫做活體摘除做移植用了?”傅雲飛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俗稱的賣腎。您的傷口很新鮮,估計摘除的時間不到一個月。”
病房裡一下安靜了下來。
傅雲飛穿好衣服走出了病房,立即給李越打了個電話,他要對方馬上派人去調查陳朗青這一個月來究竟做了些什麼。
☆、第三十二章
陳朗青還是和以前一樣,沈默地幹著自己分內的活。
曾經他也嘗試著找過許多活幹,可是每一份工作幹不了多久就會被傅雲飛派人搞砸,到最後,根本沒有人願意收留他。
陳朗青很珍惜這份讓自己脫離傅雲飛,能堂堂正正活得像個男人的工作。
休息的時間裡,陳朗青還是吃著和以前一樣的盒飯,六元一盒的飯有一個素菜還有一個葷菜,他已經很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