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模樣,怎麼叫他不惱火。
陳朗青猛烈地咳嗽了好一會兒,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小毛。
“幫,幫我叫下管教,我,我有事想報告。”
姚隊早就吩咐了,如果是7號陳朗青有事,一定必須先通知他,由他親自處理。
看著咳得滿面通紅,渾身顫抖不已的陳朗青,姚隊知道對方大概撐不了多少天了,不得不說,大牛這個殺人於無形的法子還是挺管用的。
“怎麼?又想申請看病啊?我不是才給你了藥嗎?”
說是藥,可姚隊才知道,那些藥早就被他換了,膠囊裡不過都是麵粉。
陳朗青搖了搖頭,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可能難逃這一劫了。
“隊長,我想申請捐獻遺體給有需要的人做器官移植。”陳朗青邊咳嗽邊費力地說出了這通話。
其實這件事他早就考慮過了,只不過當時他想正式入獄之後再請人辦理也不急,可誰知道,他可能連監獄的門也跨不進去了。
但是他想贖的罪,他必須贖。
姚隊目光復雜地打量了一眼陳朗青,心想對方莫非知道了什麼。
可有些話,他是不可能對陳朗青明說的,而且他也知道有些事自己不做,李越照樣會買通別的人做,自己只是個看守所裡的小角色,有利益的時候不去爭取,那麼以後就只有喝涼水的份。
“申請捐獻遺體呢,說明你挺有覺悟的,我明天就通知醫院那邊的過來給你辦理。不過,你也別想太多了,安心養病。”
姚隊一手搭到了陳郎情的肩上輕輕拍了拍,他看見對方那張俊朗而消瘦的臉上在聽見自己的話之後竟有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第三十九章
人心都是肉長的,雖然小毛一開始對陳朗青沒什麼好感,甚至也不願因為對方而得罪大牛,可是眼看著陳朗青一點點衰弱下去,走路都像要被風吹倒似的,他開始有些坐不住了。
“大牛哥,那小子再怎麼搞下去真會出人命的,我看還是算了吧,教訓過了不就得了。只是個屁都沒有的光桿,看樣子也還算老實……”
“老實?老實個屁!真老實他就不會幹賣器官這種缺德事了!”
大牛對小毛的話嗤之以鼻,他看了眼蜷在鋪上緊緊裹在一床黑心棉爛被子裡的陳朗青,眼珠轉了轉,過去一下拽開了陳朗青的被子。
被子下的陳朗青蜷得像只蝦米似的,他的體格本來也不算瘦小,這樣子看起來竟有幾分說不出的滑稽……與可憐。
昏昏沈沈的陳朗青已經沒什麼力氣站起來了,這幾天他也都一直呆在監倉裡沒再出去過,也可以說是根本沒力氣出去,至於他本該享受的那份病號飯也自然被大牛叫人吃了個乾淨,後來還是小毛看他可憐給了偷偷塞了兩個饃饃給他。
猛烈的咳嗽了幾聲,陳朗青下意識地就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燒得厲害,咳嗽得也厲害,白天還好,晚上這麼咳的下場便又是一陣好打。
本來病就重,還整天捱打,陳朗青也是再也受不了了。
大牛那雙隨時緊盯著他的眼裡,漸漸生出一絲期待,期待這個人哪天晚上一下就過去了,自己也好交差。
中午的時候,姚隊又不動聲色的催了一下,大牛知道自己或許得再想點辦法了。
“你他媽的,整天咳個不停,是不是想裝病啊?!”
他大聲的嚷嚷,儘管這屋裡誰都知道陳朗青現在這樣子根本不是在裝病。
不過看守所裡的確有不少在押人員都琢磨著透過自殺自殘裝病這些方式能出去,而這裡裝病又是成本最低的一種辦法。
大牛作為號長,倒還真有理由這麼懷疑陳朗青。
陳朗青的眼微微地閉著,依舊悶咳不已,他整個人都燒糊塗了,幾乎聽不到大牛在說什麼。
藉著對方不回答自己的機會,大牛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藉口了,他立即把陳朗青從鋪上拖到了地上,一邊大吼,一邊踹起了對方。
“媽的,小逼不懂規矩啊!老子問話,還敢給我裝中耳炎!”
陳朗青躺在地上任由他踢打,真是一點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
突然,陳朗青掙扎著發出了一聲呻吟,他的嘴裡竟喊起了傅雲飛的名字。
“雲飛……不要,不要丟下我……不要……”
在極度的痛苦之下,陳朗青又回到了當初被傅雲飛所拋棄的夢境裡,那是一個寒冷的大雪天,大醉的傅雲飛也是這麼狠狠地踢著他的背,讓自己滾,滾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