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腿一到下雨天就疼的厲害,醫生說是以前受過凍傷的緣故,但孟成語對那場據說差點要了他命的大雪崩毫無印象,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去過西藏,王軍說你小子好了瘡疤忘了疼啊!
還記不記得你在山洞裡哭著喊著說你對不起小羅的?
儘管孟成語非常懷疑自己曾經有過那種時候,還是隻能笑笑。
沒辦法,記不起來就是記不起來,他能怎麼樣?
他只是很好奇,被遺忘的兩年裡,他和羅均平,究竟要好到什麼程度?
好到這個以前被自己欺負的慘兮兮的男人,在自己已經失去了記憶的今天,仍然毫無怨言的替自己撫養著小旋。
如果讓孟成語站在羅均平的角度上,他是不願意做這樣的事的。
一個還沒結婚的大男人,帶著小孩在外工作,別說有心的人,就是一般人,也絕對會認為這個男人作風不正,人品太差,對生活、對工作都有不好影響,更何況那還不是他親生的孩子。
撇除所有個人因素,羅均平是個不論在工作還是私生活上,都無可挑剔的好男人。如果不是因為小旋的關係,怕早就已經娶妻生子了吧!
說到這個孟成語心裡對羅均平還是有些愧疚的,他也想過把羅旋接過來和自己住,卻遭到拒絕。
養育大於親恩,自己這個失敗的父親,又有什麼資格要求羅旋放開現有幸福和自己走呢?
再說,自己真的已經有身為父親的覺悟了嗎?
如果不確定,還不如讓羅均平那個真心喜歡羅旋的人來照顧她的好。
失憶後他很快搬出羅均平家,其實不像他對外說的那樣,是為了能夠全心全意的學習攝影,而是因為另一個不為人知的原因。
羅均平對他這個行動不便,失去記憶的人施以援手,無微不至的照顧,每天回家不做別的,先把他這個病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然後給羅旋做飯,張羅這張羅那。看著他忙進忙出的身影,孟成語常會產生一種婚姻生活的感覺,他覺得他們是親密而知心的,起碼在失憶前應該是這樣的。
但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羅均平時常用悲傷的眼神注視他,那種骨子洩出的寂寥和無奈讓他如坐針氈。
一天晚上他躺在床上休息,羅均平進門喊他吃飯,他迷迷糊糊應了聲卻不想起來,羅均平可能以為他睡著了吧!
就在他床邊坐不來,看了他一會兒,竟然就把頭擱在他胸口上。
孟成語懷疑自己心臟跳的比打鼓還快,他緊閉著眼不敢動彈,羅均平靠在他胸前幽幽嘆了口氣,起身出去了。
他睜大眼睛看著房項,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
那之後孟成語比以前更在意羅均平的一舉一動,叫他失望的是,那天晚上的小插曲好像是做夢一般,羅均平再也沒有做出什麼可疑的行為。
反倒是孟成語自己,太過在意羅均平,搞的自己緊張兮兮。
有些他之前不會注意的東西,現在全發現了。
比如說羅均平不喜歡吃辣卻為了配合自己的口味,每晚都做一味辣味;明明就喜歡吃蛋糕,卻因為怕被自己取笑不敢明目張膽的吃;散步的時候不喜歡走有狼狗的大路,而走種滿迎春花的一邊;平常很嚴肅,但是一笑就很可愛,雖然他很少笑。。。。。。
孟成語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他看到羅均平不為人知的一面越來越多,比對羅青的瞭解還多的多。
還記得那天他覺得腳康復的差不多,非要比平常多走一點路,然後遇到大雨,搞得兩人被淋溼狼狽不堪的事。羅均平沒對他的任性表示任何不滿,一進家門,就趕緊讓他先去洗澡,他不幹,非要羅均平先去洗,兩人僵持不下。
最後還是在羅旋一句〃你們是笨蛋啊!這麼關心對方不會一起洗?〃之下得出解決方法,兩人一起進了浴室。
不知道是不是孟成語的錯覺,他老覺得羅均平在躲他,不由的比平常更注意起羅均平來。
蓮蓬頭噴灑而出的水灑落在冰冷的身體上,水滴順著羅均平纖瘦的胸膛滑下,經過他單薄的腰肢,蜿蜒流過他修長有力的雙腿。。。。。。
孟成語擦了身子飛快的洗好把空間讓了出來,穿衣服的時候他的手顫抖著,下半身幾乎快要炸開。
坐在床上一個人亢奮的解決生理需求,他竟然有委屈的感覺。
看著手上白色的液體,一夜無眠,
幾天後,孟成語飛快的辦理好攝影學校的入學手續搬出了羅均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