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說,“下回吧,沒興致了。”
再次回過頭,眯起眼睛看著正在發呆的卓揚,“你有興趣?”
卓揚回過神死命的搖了搖頭,張雲逸讓他的反應給逗樂了,心說哪兒來的小傻子,這麼好玩。招了招手,卓揚慢吞吞的走了過來,張雲逸歪著腦袋看了他一會兒,“咱倆,是不是以前見過?”
卓揚老實的點點頭,“我們去你的店裡參觀過。”
“哦”,張雲逸點了點頭,“你就是那不著調的趙曉樂辦的美髮學校的學生?”
“呃”,卓揚一時不知道怎麼回覆,只是尷尬的笑笑說,“我們校長挺好的。”
張雲逸比他笑的還厲害,“他那人是挺好的,就是長相有點抱歉。”
卓揚無語的看著張雲逸,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
張雲逸走過去兩步,打量了一下卓揚,“你,手藝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到我的店裡去?”
輕微的酒味讓卓揚有些緊張,“沒,沒有。”
“嗯?”張雲逸不解的看著卓揚,“為什麼?”
“我,我們校長說了”,卓揚面色微紅的看著張雲逸,“他說,你們店裡的裝修,設施都沒話說,但是……”
“但是什麼?”張雲逸笑意盈盈的看著卓揚,“趙曉樂說什麼了?”
“他說”,卓揚鼓起勇氣,“他說,咱們這行賣的手藝,不是臉也不是身!”
“我操”,張雲逸衝著柏油馬路踢了一腳,扔下卓揚往巷子外面走,“你他媽回去告訴趙曉樂,他那樣的賣也得有人肯買!”
遲鈞書這陣子一直在忙裝修,雖然一直說著不用怎麼裝不用怎麼裝,但真幹起來,還是有好多活兒。白恆經常來幫忙,但是總被遲鈞書攆走。遲鈞書不願意白恆耽誤工作,張雲逸從來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能幫他賺錢的人,他從來不留著。雖然這麼說他有點像老鴇,但是其實就是這麼回事兒。
遲鈞書喜歡坐在還沒裝完的店裡做白日夢,那會讓他夢見很多事情。他夢見十六七歲的自己,信誓旦旦的跟白恆說,如果長大了,就去周遊世界。他夢見十幾二十年後的自己,還在這家店裡忙碌,曾經的身為學生、白領的顧客,已經為人父,為人母,他們染髮不再是為
了追逐流行,而是為了遮掩白髮。
夢到這些,他會覺得很開心。他現在有些理解為什麼遲運國捨不得自己的那個小店,原來守著一家店,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這天白恆又被遲家老兩口叫來吃飯,這回白恆沒閒著,進廚房露了一小手,被遲爸遲媽好頓誇獎。誇獎之餘,也不忘讓遲鈞書好好學習。
遲鈞書憤憤不平的看著微笑的白恆,心說他奴役我的時候你們是沒看見!
吃完飯,白恆到遲鈞書的房間裡溜達,這個房間,他上高中的時候來過很多次,似乎沒什麼變化。桌子上擺著的,還是以前那些小東西。
“這裡面是什麼?”白恆拿起桌上一個上鎖的小盒子問。
“沒什麼”,遲鈞書說,“都是硬幣。”
“哦?”白恆晃了晃,“怎麼沒有聲音。”
遲鈞書從他手上拿過盒子,“可能是我媽倒出去了吧。”
白恆不相信的看了看他,開啟鑰匙包,從裡面找了個差不多的鑰匙,捅了幾下就給捅開了,裡面是五顏六色的紙片,乍一看看不出是什麼。但是白恆知道,那是上高中的時候,他送給遲鈞書的生日禮物。
“對不起啊”,遲鈞書把盒子又鎖上了,“搬家的時候壓壞了。”
“那就扔掉好了”,白恆說。
遲鈞書把小盒子擺回原位,低聲的說,“捨不得。”
白恆湊過去親了一下遲鈞書,遲鈞書說,“別鬧,我爸媽在外面呢。”
“可我想親你”,白恆啞著嗓子說。
“忍著!”遲鈞書厲聲說道。
兩天後,遲鈞書見到白恆,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被張雲逸推出店讓他去看醫生。
“顧客以為你得了紅眼病怎麼辦!”張雲逸站在門口說,“趕快去眼科醫院看看,看好了再回來。”
遲鈞書是接了白恆的電話才來的,結果剛到門口就看見白恆被推了出來,於是氣不打一處來,“去就去唄,推什麼推啊?”
張雲逸懶洋洋的看著遲鈞書,“我這不也是擔心他麼,趕快找大夫看看去,挺好看的眼睛,你說紅成這樣。”
遲鈞書攔了一輛計程車,把白恆塞進後座,自己坐在副駕駛上,“師傅,去眼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