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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起初次見面時,月下的少康顯得異樣的仙逸,而此刻的少康顯得格外的出彩。仿若天地之間,獨一人矚目。
耳邊響起了少康輕柔嗓音,那人輕笑的道:“好,做好了便給你喝。”
青年出色的容貌此刻看來倒是賞心悅目,想著自己可以喝酒了,心底裡便是慢慢的開懷,於是乎暫時的忘了一直肩負的沉重,人也顯得輕快了。
他笑著幫少康採摘剛開的桃花。
清晨的花,上面還沾染著清純的露水,涼涼的,明亮的陽光透過圓潤的水珠閃閃發亮,讓人忍不住為止傾倒。
少康滿意的看著滿籃子的鮮豔桃花,淡淡的道:“你不是想喝酒麼,吾此刻便去拿來。”
雲澗有些意外,愣愣的點了點頭,少康便提著籃子走出了桃林。
等少康再回來時,雲澗正好坐在桃樹的下面睡得迷糊。
少年歪著頭靠在小臂粗壯的桃枝上睡得安穩,細長的睫毛微微圈著,嘴角輕翹,似是坐著什麼好夢,稚氣的這般看到倒是一個小子該有的情態。
少康滿意的將帶過來的酒放在花叢上,指尖輕彈,放酒瓶的地方憑空顯現出一個膳盒,陣陣飄香的米飯味道混合著花香格外的迷人。
那邊的少年似是被這香味誘惑了,緩緩的睜開了眼,黑亮的雙眸裡滿是迷茫。
少康專注的看著對面的少年無害的模樣,心裡變幻過許多的念頭,而最多的念頭竟然是想要把雲澗帶回天庭養著,每日這般看著也是一種樂趣。
許是心底的念頭太過荒唐,他輕晃著散去了那荒誕的念頭,開口道:“你餓了吧,吾帶了些膳食,你吃吃吧 。”
那邊的少年聞言終於回神了,雙眼顯得明亮,雲澗接過膳盒,開啟了看,幾碟精緻的小菜,泛著油光的燒雞,以及一碗散著清香的白花花的米飯。
少康瞧著雲澗看著膳食發了沉默了片刻,才拿起竹筷默默的吃了起來。
雲澗的吃相併不難看,便是餓的緊,也緩緩進食,絲毫不顯粗俗,一舉一動都彰顯著身份與貴氣交織的教養。
吃下幾口後,雲澗便停下了竹筷。
少康見雲澗並無其他動作,奇道:“怎麼了?”
雲澗這才緩緩道出:“主人家不曾動筷,我這異客卻是先動起筷箸來,於情理不符。”
少康搖了搖頭,才道:“黃毛小子,太過拘束於繁文縟節,豈不磨滅生性!”
雲澗臉色發白,卻是低了頭不再言語。
少康見他模樣可憐,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言辭可能太過,便軟了態度,取出懷裡的酒給他。
雲澗接過後,開啟瓶塞,一股別與此刻的桃香味撲鼻而來,酒香混合著清淡的桃香,誘人嘗上一嘗。
少年天性在此刻被誘發而出。
湊上去品了一口,接著便又嚐了幾口,雲澗眯著眼,紅著臉頰有幾分醉意:“好喝。”
說完就埋著頭細細的喝了起來,像極了吃食的動物,專注中夾雜著一絲的稚氣。
少康眨也不眨的看著對面的少年近乎是貪婪的喝盡了瓶中的釀酒,心中溢位了滿足之感。
那酒其實並不能拿上天庭給眾位仙家飲用,喝慣了玉露瓊漿的挑剔仙人又哪裡會自降姿態品嚐這凡間的俗物。
只是少康還是喜歡下凡來收集著釀酒的材料,自己動手一點一點的釀。他喜歡釀酒的過程,這樣整個人才不至於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九天之上,高處不勝寒,所能對處的唯有白玉做的牆壁,虛無縹緲的雲彩,更多的就是無邊無際的空虛。
此刻瞧著那孩子那般欣喜的喝著酒,他的心裡不可謂不滿足,似乎這些就可以彌補千百年間所有的虛無一般。充實於心的滋味,其實也不錯。
少康飲食的樂趣,不在於自己吃,而在於看著別人吃,瞧著眼前的少年一滴不剩的將瓶子中的酒喝完,菜餚也吃的差不多後滿足的神采,少康心下便是越發的柔軟。
他想著若是在天庭之上養個這樣的孩子其實也不錯的,但想想也不過是想想,不曾實施,更不曾讓這個想法紮根開花。也不過是一個閃光,閃過後,又是那麼的平靜淡然。
“杜大哥釀的就真好喝。”吃飽喝足後的少年,以貼近的稱呼表明了自己親近之意,蒼白的臉頰淡淡的暈出一道紅暈,黑亮的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顯得越發的可愛與稚氣。
杜少康顯然是聽不出這乃是句極其正常的誇讚之語,反而理解成為何這酒如此好喝,他思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