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了。
對於謝安平這樣的農人,在大冬天洗個熱水澡是有點奢侈的,柴火就很浪費了。可是在謝安平看來,田小螺和他不一樣,吃不了這些苦。
把幾擔的柴全用來燒了水,從後院的廢屋裡拿出了一個大澡盆。
那是小時候他爹爹留下的,爹爹愛乾淨,每天要洗澡,即使是大冬天,每過幾天,也都要洗一次。爹爹是讀書人,人長的斯斯文文的,也少不了讀書人的毛病,絕不在外面的河裡洗澡。
把水倒入澡盆,又試了下溫度,把水溫弄得剛剛好,偏點熱,他就叫田小螺過來,“把衣服脫了,進去,手上的傷口小心點。”
田小螺看著冒著氣的熱水,說:“怎麼冒煙了?”
田小螺住山裡,從不洗熱水澡,沒見過水裡能冒這麼多煙的。
謝安平不懂他過的日子,說:“熱水自然會冒煙了。快進來,等下涼了。”
田小螺走近幾步,用手碰了碰水,嚇得縮了回去。他想起百靈以前教他煮魚的時候,就是這麼燙,然後魚就死了,可以吃了。
田小螺想,他這是要吃我了。
看著田小螺一動不動,謝安平催促道:“快進去啊。”
田小螺更怕了,認為謝安平是等不及了。
謝安平想到,也許是他不會更衣吧,伸手去碰田小螺的衣服。
田小螺急忙拉住領口,殺魚都會先去下鱗,這是要對他下手了。
謝安平不明白田小螺想的,看著水就要冷了,急了,有點大聲地說:“快進去啊,水都涼了。再燒可要沒柴火做飯了。”
田小螺聽了,確信自己是要被吃了,還是下酒菜,等下謝安平還要做飯來配著他一起吃呢。
田小螺張開嘴就哭了,越哭越傷心,想,他怎麼能騙他呢?又覺得自己真傻,怎麼就被騙回來了。
謝安平看他哭了,懵了。以為是自己語氣重了,連忙放輕語氣:“怎麼了,別哭了,先洗洗吧,看看你身上,那麼髒。”
☆、第五章
田小螺帶著哭腔說:“你怎麼能騙我呢。”
謝安平不知道自己騙他什麼了,“我沒有騙過你啊。”
“你都要……要吃了我了,明明說過不……不吃我的,你怎麼這樣子。”田小螺哭得更厲害了。
謝安平可徹底搞不清狀況了,說:“我沒要吃你。”
田小螺指著大澡盆,哭得手都抖了,說:“你都燒好水要煮了我了。”
謝安平被他的話給弄得笑了,拉住他的手,說:“這是要給你洗澡的,而且就這溫度,也煮不了你啊。”
田小螺不信,推開謝安平,一直掉眼淚,“等我進去了,你就會生火了。我就熟了。”
謝安平拉著他蹲下,說:“這下面可沒有火,加不了柴。你就算生的再白淨,我也不吃你,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田小螺疑惑地看了看謝安平,底下確實不能加熱,這水也只是溫水而已。
謝安平看他還是懷疑的樣子,說:“我真沒騙你,再不洗,就浪費了,你看你多髒呢。”
田小螺說:“那你也進去。”如果他也進去了,就煮不了自己了。
謝安平說:“兩個人太擠了。”
田小螺不管,就是不進去。
謝安平沒有辦法,只能脫了衣服,跨了進去,然後對田小螺說:“快進來吧。”
除了自己的身子,田小螺還沒看過別人的,他好奇地盯著謝安平看。
謝安平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這個樣子,他有點拘束地說:“進來吧。”
田小螺還是盯著他看,只是這次是趴在了澡盆的邊上。他說:“謝安平,你好黑呀。”
謝安平經常做農活,自然白不了。
他說:“嗯,夏天我要下地幹活,太陽曬多了,自然就黑了。”
田小螺說:“我也曬太陽,可是黑不了。”
謝安平看他的樣子,說:“你那是隨便取取暖,或者去玩玩,曬個太陽,和我不一樣的。”
田小螺說:“我真的曬不黑的。”然後就解開外衣,把裡衣拉下一半,肩膀對著謝安平,扭過頭說:“你看吧,我一直白的,背、胳膊和手的顏色都是一樣的。”
謝安平看著田小螺,紅了臉。他沒見過別人的身子,更何況又是這麼白嫩的。慌亂地別過眼睛,說:“進來了。”
田小螺這才乖乖脫了衣服,要跨進來。
可是澡盆有點高,田小螺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