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道聽途說的完全不一樣。為什麼示愛做到了,體現自身強大做到了,主動幫助解決麻煩做到了,但是好像發展完全不對勁?按照印象中的步驟不都是很順利地進入下一步嗎?
從不談感情的老古董感覺很胃疼,胃疼到冷淡的表情都快保持不住了。
如果穆華絮知道他的想法或許心情會非常複雜,就憑半夜跑到人家屋頂擾人清夢又跑路的做法,你哪來的自信覺得應該很順利?
伴隨著異常和諧的“配樂”,穆華絮想到恐怕日後滄沅受到的摧殘還不止這些,頓時覺得暫時裝成其妻子也沒什麼不好的,總歸倒黴的也不是他。
約到日落時分,這個家的主人沈伯歸來,在李嫂的介紹下認識了他們二人,看得出對方也是個十分熱情的人。對於滄沅異於常人的髮色和瞳色,穆華絮給出的解釋是滄沅有一部分西域血統,並非純粹的漢人,相貌有所不同也是自然的。當天在沈家吃晚飯時穆華絮還吃了一驚,本來他以為滄沅可能看不上簡樸的農家菜,畢竟之前就算是酒樓裡的精緻吃食也被他多加嫌棄,然而在飯桌上滄沅卻是頂著他錯愕的眼神吃完了自己碗裡的食物,甚至連那些他向來不喜的東西也盡數嚥下。
不知怎麼的,當時穆華絮腦中第一個蹦出來的想法是:沅沅越來越好生養了。
來到南川的第一天,雖然沒有什麼收穫,不過在經歷險境後來上一段平淡的日子也是相當不錯的。
接下來的大半個月裡,穆華絮目睹了滄沅的種種慘狀,今天是去田地裡翻土,明天是幫忙餵養家畜,甚至還在穆華絮的惡意起鬨下被李嫂帶進了廚房,經歷各種苦難之後其廚藝居然也還說得過去。
穆華絮以為滄沅會惱火,然而他竟從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即使不那麼情願也不曾有怨言。穆華絮知道滄沅是心高氣傲的人,其願意放下身段的理由似乎也並不難猜,但他還是不解,情愛這東西真的有如此大的力量嗎?
可悲的是他每每面對著出自滄沅之手的飯菜,感受到對方隱含的期待之情,讚賞或是貶低似乎都不太合適,真正是左右為難。
另外他身上的外傷總算是依依不捨地痊癒了,剩下經脈神識上的傷仍是懶洋洋地拖著不肯恢復,好在儘管緩慢,但多少還是在逐漸治癒的。而他的修為在吸收了一部分自然精華後便已迫近化神期,只待傷勢痊癒後便可一舉突破。
這日滄沅又被沈叔拉出去了,其這段日子的表現令沈伯對其印象十分不錯,常誇讚是個踏實肯幹的人,不過李嫂似乎就並不這樣認為了,而這還是託了穆華絮的福。哦,對了,滄沅還養成了一個令穆華絮十分無語的習慣,那就是對他的稱呼改了。以前滄沅並不常與人交流,稱呼他人也甚少,偶爾叫他也是直呼其名,而現在顯然不能這麼喊了,而“娘子”這個稱呼又被他否決,所以滄沅乾脆隨了李嫂夫婦,喊他小雪!
當天晚上穆華絮就委婉地向李嫂表示也許跪搓衣板也是個不錯的教育方式。
時常煽風點火的某人仍是一身女子打扮,此時正在院子裡幫著李嫂晾曬衣服,估摸著這段時日在這裡居住,與李嫂她們也算是認識了,穆華絮便試探著問道:“說起來,沈家在這南川裡還真算是最為氣派的門戶了。”
李嫂動作利落地抖開一件外衫,掛在了晾衣繩上,並未察覺穆華絮的心思,隨意地回答道:“哪呀,我們家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我家那口子祖上出過能耐人,也就捎帶著沾了點光。”
“能人?”穆華絮狀似好奇地重複道。
“是啊,你沈伯提過他們家最早本來是城裡的人家,那個詞怎麼說的,是叫書香門第?後來發生了點事,沈家祖上為圖個清靜就乾脆遷到了這鄉野之地,到現在也有個幾百年了吧?”
眼瞼微垂,穆華絮心中生出一些思量,直覺告訴他風離想傳達的訊息應該就是關於幾百年前那所謂的“能耐人”,至於詳細的還是找個機會問問沈伯更好些。
掛上最後一件衣裳,李嫂抹了把額頭上薄薄的汗,抬頭看了看時辰,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你看看我,都忘了給他們送中飯了,小雪姑娘你去廚房裝些飯菜給他們送去,家裡剩下的活計我自己來就行了。”
穆華絮點點頭,應聲叫李嫂不必擔心,便轉身進了廚房,將兩人份的飯菜裝進竹籃中。
走過鄉間獨有的略帶坑窪的小路,觸目所及皆是一片平和之景,時不時能看見追逐打鬧的垂髫少年,僅僅身處其中便令人不自覺地放鬆。
當他到時,滄沅正幫著沈伯將作物的秸稈打捆,看到那不甚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