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危險,欣喜欲狂地說:“無忌,你知道麼?我等這天等了多久!今天,是我有生以來最最最高興的一天!啊啊啊啊啊,我真想馬上跑到這個世界上最高的地方告訴所有的人:我們相愛啦!!!”
聽見張無忌“嘶”了一聲,楊過恍然意識到——自己弄到他後背的傷口了,於是趕緊放開他,嘿嘿嘿地傻笑。
張無忌看著他哭笑不得,此時的楊過就像個孩子。
楊過笑了一陣,終於想起正經事,問:“無忌,你身上中的麻藥……”張無忌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沒有那種渾身痠軟的感覺,看來那麻藥的時效已過,心中一喜,活動了一下手腳說:“沒事了。”
楊過笑道:“那就好,只是你的傷……還是有些麻煩。”張無忌自己也是大夫,傷筋動骨一百天的道理怎會不懂,只能抱歉地看著楊過,說:“對不起,連累你了。”楊過捏了捏他的臉說:“我們倆之間還說這個?……嗯,手感不錯,比腰有肉多了。”
張無忌對楊過這種登徒子似的行為徹底無語……
冰消雪融
楊過和張無忌開啟櫃子,走到外面一看,整個醫館一片狼藉,各種藥材撒了一地,藥瓶東倒西歪。陸大夫倒在一個藥櫃下,楊過連忙去檢視,發現他只是暈了過去,鬆了口氣,在他心口送了一股真氣,陸大夫這才悠悠轉醒。
“陸大夫,真不好意思,連累你了。”楊過抱歉地扶起他說。陸大夫擺擺手道:“不,楊兄弟不必介懷。自這蒙古韃子侵我中原,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根本就沒有安穩日子過了,幾乎每天都要忍受他們無理的掠奪,就連……就連在下的妻兒,也在幾年前……被他們害死了!”
“哼!”楊過冷哼,“他們濫殺無辜什麼的我看多了,我只恨不得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陸大夫道:“楊兄弟,你彆著急,先養好傷,我們漢人這麼多,遲早會把蒙古人趕回大漠去的!”楊過道:“這是自然,這個天下,向來是漢人的天下。”
在一旁的張無忌卻沉默不語,因為只有他知道:漢人的天下,真的守不住了。蒙古即將成為第一個統一天下的少數民族。同時他也知道,元朝也一樣躲不過朝代覆滅的悲劇。但是,他既然已經活在當下,看著蒙古人燒殺擄掠也不能坐視不理,一如他接任明教,一如他帶領明教抗元。只是想到未來這片天下所屬,他深感無力,有時甚至懷疑這樣的犧牲到底值不值得。但歷史的程序,向來不是個人能改變的,張無忌只是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以自己的是非善惡觀來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
陸大夫和楊過收拾好醫館,三人圍在一起簡單地吃了早餐,陸大夫去煎藥,楊過和張無忌在陸大夫的房間裡打坐,運功療傷。
房內只有一張床,楊過讓給了張無忌。張無忌盤腿坐床上,緩緩運起九陽神功,那股暖融融、活潑潑的真氣自丹田升起,執行到周身的血脈當中,凡有阻滯都被一衝而散。真氣執行一周天之後,張無忌渾身舒坦無比;再執行一周天,感到真力盈轉,氤氳在身,倏忽睜開眼來,一雙眸子熠熠生輝,充滿活力。
看到楊過正支頷有趣地看著自己,張無忌問:“你的傷……”楊過搖搖頭說:“我的傷沒什麼大礙,你的傷怎麼樣了?”張無忌道:“內傷倒是沒有什麼,就是外傷還得養著。”楊過點點頭。張無忌道:“對了,有件事我想問你。”楊過道:“什麼事?”張無忌道:“你那天怎麼知道那些人會隨身帶著解藥?”
楊過笑道:“第一:那是一種發作極快的毒藥,要不是隨身攜帶,傷到他們自己怎麼辦?第二:忽必烈這麼尊貴的身份都不怕危險親自上場抓我了,這就讓我更加相信:他們身上有解藥。”張無忌皺眉道:“可是,要是他們懷藏的不是一瓶藥,而是兩瓶、三瓶……你那樣拿到就喝,要是再喝到毒藥,豈不更加危險?”楊過聳聳肩:“那沒辦法,情況緊急,不喝肯定死,喝了還可能活。要是喝到毒藥,那就算我倒黴吧。”看到張無忌的眼神變深,楊過笑道:“無忌,我想知道,要是我真的死了,你又待如何?”
要是你真的死了……張無忌怔怔地看著他,眉宇間是深深的憂慮,心口那道傷好像又疼了起來。
楊過見他眼中泛淚,連忙收起玩笑的表情,跑過去幫他擦眼淚,說:“哎哎哎,我現在不是沒事嘛!你哭什麼啊!這麼容易就掉眼淚,跟大姑娘似的……”
“咳咳……”門外傳來一陣咳嗽,陸大夫端著藥站在門口,略有些尷尬地看著他們。張無忌的臉刷地一下紅了,楊過只是哈哈一笑,完全不以為意。
朗月斜照,夜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