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玩意兒。他們的許老大和那些泡在茶樓的老頭子有相同的嗜好。
許毅拿過賬本並沒有仔細去看收支數目,而是看賬本中所設的各類賬戶名目是否合理是否完善。
夜總會的管理像是旺角所有小場子一樣鬆散混亂,艾家的那一套在這裡完全用不上,就和那些跨國大公司的管理制度不能套用在鄉野小工廠是一個道理。什麼制度條令到了這裡全是扯蛋,我管你那麼多,老子只認一個‘錢’字,怎麼賺錢老子就怎麼幹。
許毅不會自負地以為經過他兩個月的整頓,這個場子就會改頭換面變成另一個‘東方之夜’,所以他並不多加插手夜總會的營生,最下層的老鼠自有他們蠅營生存的方式。他本可以在這裡睜隻眼閉隻眼,混過兩個月後翹腳走人。但既然他被安排到這裡工作,他就無法不盡責任,怠職向來是他所不齒的。
只認錢那一切都就圍繞錢來,建一本賬目齊全的賬本,當然是輝山這些人看得懂又不容易人為操縱的,能一目瞭然的看出誰那裡少賺了錢,誰那裡多支了數目,進貨存貨的記錄與實物是否相符,等等,至於找到根源後怎麼去辦那就是輝山的事了。
“夜總會酒水的消耗一向都是這麼多?”許毅指著一個數額問。
輝山想了想,“上個月要多一些。”
“多少?”
“兩三成吧。”
“為什麼?”
輝山被問倒了,為什麼,這還用問,“生意有好有壞,不可能每個月都一樣。”
許毅又指著另一個數字,“與上月相比呢?”
光線有點暗,輝山伸長脖子去看,是夜總會‘公主’出臺的記錄,與上個月相比只有多沒有少,換而言之,這個月的生意並不比上個月差,但是酒水卻賣得少了。
“兩三成不算少,去查一下。”
“馬上去。”輝山拿回賬本,邊開邊出了門。以前只知道放亮眼睛盯住那些手腳不乾淨的人,自以為很精明,看來背底裡被人撈去了不少。
“許先生。”
推門進來的是許毅的一個手下阿丘,白天不便明目張膽的來,這才挑在晚上。許毅一看來人,斂起了心神直了直腰。阿丘會到這裡找他,想必是出了什麼事。
“許先生,你看是不是該…”
聽完阿丘所說的,許毅沉吟了一會兒,“這事先放一邊。”
“你是說放著威海幫被黑龍幫修理不管?”阿丘很意外得到許先生這樣的回答。威海幫與他們交情不錯,生意上也有諸多來往。而黑龍幫向來不賣艾家的面子,多次與他們對著幹,這時候不幫威海幫怎麼說得過去。
許毅抿了下嘴角,“自作自受,黑龍挫一挫他們也好。”
“啊?”阿丘愣了兩秒,恍然大悟,“啊!”
這幾年威海幫招兵買馬爭奪地盤,眼看一日勝過一日就開始目中無人起來。前不久因為一點小爭執竟然襲擊了黑龍幫大佬的壽宴,張狂到這種地步,指不定哪天就換成在艾老爺子的壽宴上鬧了。艾家是與黑龍幫是不對盤,但威海幫如果以為這樣艾家就會與他們聯手對付黑龍,那就大錯特錯,滅了黑龍好讓威海做得更大?艾家的江湖不是這麼坐的。
“啊啊什麼,你還不快回去看看,威海幫求援的人已經到了門口。”
“霖哥?!你怎麼來…”
李霖白他一眼,“你能來我就不能?出去,輪到我和許哥說兩句了。”
一身緊身牛仔裝打扮的年輕人不像別人叫許毅‘許先生’‘許董事’,而是叫他許哥,想來是與許毅比較親近的人。
阿丘出去後剛把門拉上,不等李霖開口,許毅已搶先問,“少爺近來如何?”
雖然這種焦心的表情李霖已不是頭一次看到,但不免再一次錯愕,原本一個雕像突然有了生動的表情,這叫人怎麼不被嚇著。
李霖苦笑,“沒幹什麼大事。”
要艾少爺不幹什麼事那是不可能的,他乾的事只有大小之分,沒有‘有、沒有’之說。
即使是小事,也讓許毅握緊了手,“怎麼了?”
“鍾堂主的小兒子被少爺打斷了手。”
鍾堂主,艾家一個分堂的大佬。
許毅鬆了口氣,隨即沉下了臉,“姓鐘的倒是膽子大。”
李霖嘴角抽了抽,有沒有搞錯,是少爺打斷了人家的手,吃虧的是別人啊。
“他對少爺做了什麼?”許毅又說。
李霖拍著額頭暗叫,憑什麼就事先定了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