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幾乎沒了重量。小魚兒想扶他緩緩坐在地上,但花無缺竟已坐不住了,只能讓他倚在自己的懷裡。
無缺倚在小魚兒懷中,頭枕在小魚兒的臂上,咳了兩聲,將喉中的血咳出,終於開口了。他凝眉笑著反問小魚兒:“那你……你可曾把我當過朋友?”
“當然,別忘了,我就是你,我當然是你的朋友,今天是,明天是,永遠是!”小魚兒的回答,完全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
聽小魚兒回答得如此乾脆,花無缺居然笑出聲了,兩行清淚流下,悽然道:“呵……有你這一句……也算我不枉此生……”
說著,花無缺又吃力的提起那把碧血照丹青,把劍柄交還到了小魚兒的手上,讓他緊緊攥住,並用充滿渴求的眼神看著他,擠出一抹笑容道:“那好,你既然當我是朋友,就幫朋友一個忙吧,出手……要快一些。”
江小魚看著自己懷中呼吸越來越吃力的花無缺,不知如何是好,他是很樂意幫花無缺的忙的,但這一件,哪裡算是幫忙呢?他忙叫張菁過來,張菁診脈後顏色又是一變,搖了搖頭道:“若我還有方法救他,又豈會等到你來問?你若信我,就幫你朋友這個忙吧……”
小魚兒顧不得罵張菁沒用,便想抱著無缺去找在別院休息的神醫萬春流,張菁卻哭著攔住了他,道:“萬神醫看了也是一樣,你還是別折騰花無缺了。”
小魚兒怒道:“什麼叫別折騰他?難道……你袖手旁觀,就是故意不想救他?他若死了,我們便永遠不必決鬥了,是麼?你若真的如此心黑,非要讓我看著他死,我便也讓你看著我死!”
張菁一臉委屈,回嘴道:“我在你心裡就那麼蛇蠍心腸?不信,這脈你自己聽聽,心脈已斷,就是華佗再世也束手無策!”
小魚兒聽脈之後,也絕望了,張菁見狀嘆息繼續道:“現在他氣血凝滯,剛才打鬥又加快了凝滯的速度,此人整個心肺現已被血充滿,他會越來越喘不過來氣……不知是誰如此狠毒害人!不但要取他的性命,還要讓他慢慢的一點點窒息而死,現在拖下去只是令他難受得生不如死罷了。藥石罔顧,與其一路奔波求醫,延長他的痛苦,不如問問他,他還有什麼想交代的,然後結束掉他的痛苦……”女孩子畢竟心腸軟,說完忍不住轉頭過去拭淚,似不願在看下去。
小魚兒知道張菁說的話都是真的,只得帶著哭腔問懷裡的花無缺:“那你……可還有事讓我幫你去辦?”
無缺的臉色此刻因窒息已白中泛著青紫,聽小魚兒發問,淚如泉湧,他吃力的動著嘴唇,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道:“別告訴她……我死……娶……娶她,但你若不……樂意,我也……不強求……”
小魚兒聽此言眼淚也已決堤,他知道那個“她”指的是誰,在這世上無缺放不下而他又有可能娶的,只有鐵心蘭一人。但這一件,小魚兒依然不敢輕易答應。
眼看無缺將絕命於此,但他要求的這兩件事,小魚兒都很難抉擇。靜默。此刻除了無缺吃力喘息的聲音,小魚兒已經聽不到這世上的任何聲響。
小魚兒突然想到了那九霄極樂丹,咬牙問:“你那吃了必死的靈丹妙藥呢?你可願自己做個美夢?”
無缺痛苦的搖了頭,抓著小魚兒握劍的手讓他把劍攥得更緊,道:“不行……要親手……”
一陣清風拂來,無缺不由得轉頭望了下旁邊,他果然看見就在不遠處,邀月扼住了憐星的脈門,正陰森森的盯著自己。
小魚兒順著無缺的視線也發現了兩位宮主,恍然大悟道:“為何要親手?難道這是那兩個老妖婆的命令?”
無缺不答,只望著邀月和憐星,憐星剛才幾乎被凍僵的臉色似乎已有所回緩,但此刻已是滿臉淚痕,而邀月只是急切的看著自己,等著她想要的結果。無缺對邀月微微翹起嘴角,臉上寫滿的鄙夷和嘲笑,邀月看到這孩子對自己做出這副表情,與當年江楓臨死前對自己說“你阻止不了我們”的樣子如出一轍,父子兩的臉此刻重疊在一起,臉上寫滿了對她的不屑,頓時氣得臉色發白,不由得加重了對憐星脈門的控制力度,憐星本就蒼白如紙的臉色變得更是看不到一絲血色。
無缺見此景,呼吸更加急促了,回過頭來拼命用顫抖的手抓住了小魚兒的前襟,滿臉驚懼之色的顫聲道:“快!不然……就來不及了!你……若當我……是朋友,就什麼都不要問,就幫我……做這最後……一件,就當……我……”
未等無缺把話說完,小魚兒已經把劍插在了它該插的地方,一劍穿心,出手之快,疾如閃電。他是不會等無缺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