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令我感到羞恥。我不得不閉緊了眼睛,只聽他說:“別怕,很快就好。”
不等我反應過來,他的一隻手已按住我的左胯。一陣灼燒的刺痛立刻從給他碰觸的地方侵遍全身。這是比被那些神蹟罪犯劃刀子更疼的經歷,更是我這輩子最疼的一次傷害。我只覺得全身都燃起了火焰,尤其是左胯那個地方。
我想我是慘叫出了聲,可是在這種地方,我的慘叫跟本沒人會聽到;我明明被燒得死去活來,卻渾身冷汗森森;我掙扎著想脫掉四肢魔法圈,卻被它們束縛得越緊,連手腕和腳腕也跟著疼起來;我唯有抬起頭,張大充血的雙眼瞪著東郭。我想罵他、想求他別再傷害我,可是喉嚨裡發出的出了慘叫就只有粗啞的喘息聲。
我聞到我身體發出了一股燒焦的味道,看到一股燒焦了的白煙從受傷的地方騰騰燃起。
我看到東郭目不轉睛地盯住我受傷的胯部,他慢慢抬起了臉,與我四目相視;我又看到他露出比我更加痛苦的表情,繼而我聽到他輕聲說了句:“對不起……”我才忽然意識到他在我身上烙下了結印——他封閉了我正在成長的力量。
門扇、窗扇上倒映出的迷幻而糜爛的色彩、外面男男女女的笑聲,全都在我身體發出的焦糊味與汗味中變得天旋地轉。
我努力看清這房中的一切,努力掙脫了手腳的束縛,我想我總算能在東郭臉上垂下一拳了,我用雙肘支撐起身體,可我的意識卻在一焰熱似一焰的疼痛中拼命把我拽向深深的黑暗。我抽搐了一下,像條死魚一樣,一動不動了。
05
S。W。Π
《其他人的想法》
毛驢的故事 05
我因結印的疼痛昏迷了很久,張開眼睛後,才知自己回到了家裡,而窗外早又暮色低垂。
我躺在東郭的房間、他的床上,蓋著他的被、枕著他的枕,像個死屍,疲軟得動不得一個指節。
左胯結印的地方還微微有些灼痛,這反而讓我安心下來——至少讓我瞭解到我還死不了。
“子卿子卿”
聽到有人呼喚,我轉動眼珠,只見東郭雙目通紅地坐在床角看我。
他看到我投來視線,忙俯□:“對不起!對不起!”他急不可待地解釋,“有人會為你殺人的事把你告到審判組!我只有這麼做,才能讓他們無話可說!你放心!我把結印烙在了很隱秘的地方!不會有人看到!如果你不願意我說起,我就不……”
“ 混、混蛋!”
我朝他吼了一聲,卻有氣無力。
他不再開口,握住我的一隻手,把額頭抵在我的手背上,坐了整整一夜。
我在床上躺了足足三天,才能勉強起床。到第五天,我徹底恢復了精神。
這幾天裡,東郭請假在家,無微不至地照顧我,就像我很小時候一段時光的重演,更不去隔界裡偷看他跟他老婆的後代了。我對他,雖然還和往常一樣溫順,內心的態度卻早起了變化。
我覺得我好像是看透了他,他不似我想象中那麼好,他不完美、道貌岸然,比那些逛小院子的嫖客更差勁。自從他向我求婚後,和他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都讓我有種近親相。奸的罪惡感。可他呢他明知我的感受,仍對我無恥地說什麼愛情。
真叫我噁心!
第六天,他戀戀不捨地上班去了。他臨出門時,我按他的要求答應他會乖乖去學校、放學後會去署裡繼續我的神蹟學業。
見他孃的鬼!我才不會再答應他什麼。這是絕佳的逃跑機會,不是嗎我捲了些錢財,逃跑了。
躲回那個小院子是不可能了,從隔界裡逃跑也是不可能的了——難保不會遇上東還有跟他一夥的署里人。
我坐洋車到前門火車站,買了張即時發車的車票,上了火車。
隨便上哪兒都好。
我巔箥了幾天,混混沌沌直坐到盡頭,下車看了站牌,才知這條鐵路原來通往歐洲大陸。我所幸一發出了國。
我之前跟東郭去過許多地方,可沒有一次比獨自走的這次行遠。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同時擔心著東郭會追上我。
我想,既使我把東郭當作親人,他跟我終究沒有血緣關係,且看在他養育了我的恩情上,答應他的求婚,似乎也沒什麼不妥但我還忘不掉馬菲菲。畢竟她是我的初戀,是直至今日唯一一個和我真正交往過的女生。
一想起是東郭毀了我們的婚姻,我又開始恨他。而他終是沒來追趕我。
剛踏上歐洲大陸,我就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