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我彷彿看到那塊壓在他身上的大石頭,心裡軟了一片。
我伸出手,想要把他摟住,卻遲遲不敢下手,最後,我還是像以前一樣,把他摟進懷裡,胡亂的抹著他臉上的淚,道:“別哭了,你還有我。”“
如果你不是我哥哥,該多好。”水北說著。
聞言,我只是擦著他臉上的淚,用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捏著他的下巴,說道:
“笨蛋,我本來就不是你哥哥啊!”
我本來就不是他哥哥,只是當年那個雪天,大舅把水北抱回了家,我們才會成為兄弟。如果水北沒有被父母拋棄,如果我有幸和水北遇見,如果我有幸和水北相愛,那順理成章的,我們就在一起了。
為什麼呢?為什麼要讓我們成為兄弟呢?
看著水北那張哭泣的臉,我自己也想哭了。
水北摟著我的脖子,把頭埋在我的懷裡,哇哇大哭,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把積壓在心裡多年的痛楚和委屈全部哭出來。聽著他的哭聲,我好像在聽他問,為什麼老天要這樣懲戒他?為什麼老天要待他這麼不公平?是不是老天把他遺忘在了那場風雪裡?
“水北,不要哭了。”我伸出冰涼的手,摸著他的緊鎖著的眉頭,然後撫在他哭泣的雙眼上。
我希望我是個魔法師,可以撫平那皺著的眉頭,那雙哭泣著的眼睛,能讓他開心起來,對生活抱著積極地態度,活下去。
“對不起,山南。”
水北說著,而只是我笑著搖頭,捏著他發紅的鼻子,道:“沒關係,真的。”
良久,哭累的他倒在我懷裡,吸了吸鼻子,用沙啞的聲音跟我說:
“明天我就出去找房子。”“
沒事,你想住多久都可以。”我道。
當然,我最希望的是,他能永遠住在這裡。
“我住在這裡不好,被大姑和姑丈看到,又要生事了。”水北說道。
我揉著他柔軟的頭髮,就像在撫慰一隻小公貓一樣,解釋道:“沒事,他們一般不會上門。”
“過幾天我要去上海拍戲,這兩天就暫時先麻煩你了。”水北道。
“我跟你認識了十幾年了,你還說什麼麻煩。”我回應著。
其實,他肯離開陸伯言,留在我身邊,我已經很開心了。我也不敢再奢求什麼,畢竟,人常道,知足常樂。
他用手揉了揉臉,用紅的跟兔子一樣的眼睛盯著我看,認真的問著我,道:“今天相親怎麼樣?”
我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我也就乾脆擺出一副認真的樣子,回答道:“我不是說了麼,挺好的。”
“你會和她結婚嗎?”水北歪著腦袋,抱著沙發上的抱枕,鼓著腮幫子,問我道。
“誰知道呢?今天才見第一面,興許會吧。”我隨口回答道。
我話說完,水北便低下了頭,扣著抱枕上面的紐扣,道:“這樣啊。”
我看著他腦袋上豎起來的一根呆毛,以及抱著抱枕,可憐兮兮的他,便調侃道:
“如果你不想我跟她結婚,我就馬上跟她斷了,絕不會跟她結婚。”
“白痴,大姑她連婚房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水北說著,伸出一個拳頭,往我胸口上砸去。
我捂著發痛的胸口,摸了摸他的頭,然後起身,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道:
“睡覺吧。我明天還要和客戶見面。”
我看水北愣坐在沙發上,便咧嘴一笑,問道:“幹嗎?想跟我睡嗎?”
“神經病。”水北罵道,順手抄起一個抱枕,往我身上砸來。
看他似乎已經恢復了的樣子,我便放心了。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待我洗漱完畢,便穿好圍裙,在廚房做吐司煎蛋。等我準備完畢,睡在客房的水北頂著兩個熊貓眼和一頭雞窩頭,揉著眼睛,走了出來。
“快去刷牙洗臉。”我喚道,語氣就像一個管事的老媽子。
水北打了個哈欠,撓了撓自己的褲襠,伸了個懶腰,往衛生間去。等他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將牛奶熱好,在平板電腦上讀最新一期的法制週刊。水北坐在我的對面,執起了一塊土司,吃了起來,又喝了一口,似乎因為喝得太快,被燙到了。
“吃慢點。”我叮囑道。
“恩。手藝不錯。”水北誇讚道,而我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美好的早餐時間被一通電話打破了。
水北放在餐桌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