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他,你讓他多睡會兒有什麼打緊,反正你叫他起來也不過就是去給你打酒……”
“不是他去打難道還要我自己去打?”
“你注意一下
,等下老大又要罵你……”
他猛地清醒過來!
翻身而起,他睡在自己的床上,四下裡的傢俱陳設陌生卻又熟悉,他只呆了一呆,光著腳跳下床用力拉開門,門外院子裡正在對話的兩個人似是被他開門的聲音驚到,一起轉過頭來。
他呆呆地站在門口,張嘴想叫,眼淚卻撲嗦嗦地直往下掉,那個紫紅面膛的老者吃了一驚趕緊過來摸他腦袋,吃驚地問:“怎麼了?這孩子怎麼一覺起來……”
旁邊那個白麵微須的中年人則笑了笑,伸出手輕輕撫上他的背。
他一把將兩個人一起抱住,臉死死地埋進他倆中間,哭的哽咽難言。
“真是的,這孩子以前不愛哭的啊。”紫紅面膛的老者摸摸腦袋,眼圈卻已紅了,手掌在鍾堅銳頭上揉來揉去,倒是那白麵微須的中年人按住他的手,柔聲道:“別哭啦,大哥還在那邊等你呢。”
鍾堅銳猛地抬起頭來,沙啞著喉嚨問:“義父他……他在哪?”
“他在堂屋。”
“他……他在那做什麼?”
老者與中年人相視一笑,老者嘿嘿笑道:“做什麼……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鍾堅銳見他二人笑的詭異,心中不覺有些惴惴,也不及再說,忙慌慌地便往堂屋跑,那紫紅面膛的老者在後頭喊:“慢點!別摔著了!”卻見他一溜煙地跑的不見人影,老者哼哼唧唧地道,“真是有兒大不中留,這跑的比兔子還快……”
那白麵微須販中年人同樣哼哼笑道:“兔子?那小夥子要當老大是堅銳那種兔子,他可有的苦頭吃了哼哈哈哼哼~~”
“哼吭呵嘿……那等下你先上還是我先上?”
“哼哼哼哼……”
剛剛走到堂屋大門口的東振林突然一陣惡寒,莫名地連打了兩個哆嗦,目光一抬,一個乾枯瘦小的老人坐在正中,目光炯炯地望著他。
墨讓推門而入的時候,房間內已經空無一人。
若非空氣裡那絲若有若無的冷香,幾乎要讓人以為這原本確實便是一間空房。
桌上瓶插著數枝新荷,亭亭玉立嫣然有態,豔若明霞冷若霜雪,將這夏日的暑氣一掃而光。
墨讓瞧著那亭亭翠錢怔怔地出了會兒神。
身後傳來細微的
腳步聲。
一雙手臂輕輕環過來,溫熱的臉蹭上他的肩膀,熟悉而令人心安的溫度。
他抬起手輕輕握住那雙環在自己胸前的手,輕聲道:“好久沒見你二哥,我們先去看看他再去遊山玩水,可好?”
少年毫不猶豫地回答:“好。”
他微微一笑,轉身攜了他手步出房門,一陣風吹過,荷花搖曳,漾開泠泠芬芳。
莫惜萬兩金,莫讓一寸陰。花開無多日,記取少年時。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一路看下來的GN,謝謝。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