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癌” 。合著剛才願意為偉大的乳腺癌事業獻身的聖人覺悟不敵兩百塊。高悅絕倒。
馬拉松那天高悅當賢外助。起跑線上人山人海,高悅跟著路德擠來擠去,興高彩烈,跟過節一樣。路德挺得意。他以前大學的時候參加過類似的大賽,都是自助,什麼時候有過全程保姆?衣服脫了有人拿,喝水有人遞。高悅囑咐:“中途想退下來就給我打個電話,我絕對支援你的任何選擇”。路德笑著說:“等我吧”。
一聲號令,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出發。高悅目送人群遠去,都露胳膊露腿,根本找不到路德。他老早開著車到指定的停車場,然後坐地鐵去終點。然後是漫長、漫長的等待、再等待。大賽冠軍不出意料是個肯亞牲口,各國的職業選手也陸續到達,然後是女子冠軍、各地來的業餘高手。跑之前路德自吹自擂,高悅對他期望頗高,一直在終點附近轉悠不敢走遠,怕錯過。一起等人的有跑步者的男女朋友們,高悅聊天、分享等人心得。眼巴巴地看著這些人接到人,走了,高悅望眼欲穿、頭髮長草,路德終於姍姍來遲,一副殘兵敗將、丟盔棄甲的狼狽樣,好在精神還不錯,看到高悅還能開個玩笑:“你居然比我還快”。
高悅心裡撇嘴:比你慢得真不多。嘴上鼓勵:“累了吧,剛才我看了資料,跑完以後要喝健康飲料,我給你拿了好多”。路德最後一段半跑半走,其實已經放鬆了,但是沒有力氣。高悅半扶半架,讓他走了一段,然後趕快伺候穿衣服。路德的大爺脾氣還起來了,連抬個手都要高悅管。
地鐵里路德裹著防止體熱散失的鋁箔,靠在高悅身上,問話也不理,說笑話也不理,象狗一樣苦著臉。高悅知道他身體反應太大,估計肺也難受。下了地鐵高悅開車回家,這傢伙活過來,開始神氣地吹牛,什麼本來他保持在第一集團,如果不是後來落後,說不定早到了。高悅損他:“其實你如果一直不落後於任何人,不就冠軍了嗎?獎金好多錢呢”。路德委屈地坦白:“我就是太想跑個好成績給你看,開始一段跑太快了,後來才沒的體力”。
進了家門,路德勞苦功高地往椅子上一坐,高悅跑前跑後,幫他把髒衣服、褲子、襪子扒下來,又幫他去放洗澡水。路德神氣地說:累死了,按摩按摩。高悅從腿開始,按摩幾下到了某個器官。路德跑完馬拉松,身體非常疲勞,高悅熟練的手法下,柔軟無比。高悅正把玩著,路德得寸進尺,說:“要kiss”。
一般來說高悅很喜歡路德的身體,但是那天他的汗味太沖。高悅湊近,頗為猶豫。路德嚷嚷起來:“看在我為乳腺癌貢獻的份上”。高悅仔細權衡了一下,抬頭看著他,很誠懇地說:“為了乳腺癌也不行”。路德長長地噢了一聲,作出心靈受傷的樣子,高悅笑著把他扔進浴缸。
酒吧驚魂
一天晚上,高悅提議一起去G吧玩。那天酒吧裡頗有一些單身騷男,忠實於荷爾蒙的命令發情。高悅和路德各被騷擾一兩次。一會來了倆大叔,擠眉弄眼。嘈雜的環境下高悅的英文聽力不夠用,看著路德嘰哩咕嚕地把大叔打發走,想:語言真的是個問題!他和路德跑到角落裡聊了會天,早早離開。
去停車場的路上,一個黑人大叔靠在路邊,高悅路過的時候,忽然衝兩人揚起手中的酒瓶,中氣十足地醉醺醺嚷了一句什麼。語速很快,高悅沒聽清。城市裡散落的無家可歸的黑人很多,經常守在飯館、商店外面要飯。高悅隨口拒絕:“也許下次會給點”。這是拒絕施捨的套話,黑大叔聽了卻大怒,追過來罵:“爛貨”。
高悅一時手足無措。路德立刻走上一步,把高悅拽到身後擋著,用手虛推,保持最基本的距離,嘴裡喊:“嗨,抱歉,他不是這個意思”。 拉著高悅落荒而逃。黑大叔罵罵咧咧,沒有追過來。
高悅看黑大叔不追了,驚魂略定,對路德說:“謝謝”。他真正的朋友不多,自問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做到以身護己的沒幾個人。這聲“謝謝”是肺腑之言。
路德回頭跟他說:“那個人只不過是問我們晚上好,不是要錢”。高悅嗯了一聲。美國人對陌生人打招呼很多,問題是要飯也不少,黑人口音又重、口齒含糊,高悅聽不懂也沒辦法。
回家的路上,高悅邊開車邊抱怨:“這個黑人可真小人”。路德沒說話。高悅又講:“我不過說錯了一句話,他就要打架,簡直是野蠻人”。路德忍不住了:“悅,你不要審判別人,給別人整個人定性”。這是一句勸架常用的格言,高悅看電視聽過,沒再說話,算是預設。路德倒起勁了:“其實那個黑人說的話挺有道理的,你大概光埋頭跑路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