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3 / 4)

小說:曾在天涯 作者:鼕鼕

讓這頭牛喘喘氣。韓國老闆娘很遺憾,問我是不是嫌七塊錢一個小時太少了,可以再加五毛錢。我告訴她說,不,我在報社找了一份好工作,每個小時十八塊錢呢。她望了我呆了似的,半天說:“You're lucky,very lucky!”

思文的失眠拖了快一個月,辦法想盡了也不見轉機。她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說是焦慮過度引發的情緒失衡,保持心理平衡安靜就會不治而愈。她越想平靜就越平靜不下來,對自己生氣也對我生氣。學校的作業和考試使她焦慮,兩人的關係也使她焦慮,現在又多了一層焦慮,不能消除焦慮的焦慮。

那段時間我總是小心翼翼,生怕觸犯了她,她睡不好已經成了我無可推脫的罪責,因為她情緒失衡是從那天晚上開始的。對這一點我不敢辯駁。看她一天天憔悴不成人形,我也著急起來,在無可奈何中總勸她要多喝牛奶,她不喝就嚇她說,吃再不補上點身體就垮掉了。有幾次我做出很親切溫柔的姿態,她卻推開我說:“算了算了,又何必呢。你也別來安慰我,我也不是小孩說逗就逗了,我要就要真的,你又沒有。”我搓了手在一邊窘迫地笑,說:“要怎樣才是真的呢,怎樣才是真的呢。”她說:“真的才是真的,你自己知道。”我知道自己做得不象,我在心裡恨著自己:“別的地方做得也象,做了三年炒鍋的牛皮吹了臉也沒變色,怎麼這就不行!”這個敏感的人,她太瞭解我了,瞞不過她。哪怕我做了很充分的心理準備,臨場發揮總是不行,被她點了出來。我真的的恨起自己來,恨完了還是不行。這樣幾次之後,我也不好意思再做出那種姿態。我所能做的就是象一個朋友那樣去關照她,哪怕是個朋友呢,也得盡做朋友的責任,我只能如此了。這時我對友情和愛情的區別體會得特別清楚,就隔那麼薄薄的一層紙,卻鮮明地劃出了兩種感情的界線。

這天晚上我陪了她折騰到兩點,音樂也聽了,數也數了,牛奶也喝了,她總算安靜地睡去了。我馬上抓緊時間去睡,也許她過一會就會驚醒過來。睡下去卻睡不著,這一兩年來的種種生活景象,那混亂無序的畫面,一幕幕在心中顯現,象河水一般流淌過來,流過無阻礙的心的河道。躺久了我胳膊支撐著輕輕翻了一下身,思文驚醒了。她問:“幾點鐘?”我一看錶是三點多一點,卻說:“快五點了,你兩點鐘睡的。”她說:“那快天亮了。”我說:“騙你呢,怕你又著急沒睡著,其實才三點鐘,你放寬心睡。”把表伸過去讓她看。又說:“再睡一覺,一說話就讓瞌睡跑掉了。”她說:“你睡了就別動行不行?”我說:“我睡著了,動不動我自己也不知道,剛才我動了沒呢?”她說:“就是你動醒的。”我說:“要不我抱了毯子睡到地板上去好不?”她說:“那由你,我沒有趕你啊。”我說:“睡在地上我還睡得著一些。睡在床上越不想動就越記得這件事就越想動,就越睡不著。”

我把毯子鋪在地板上,半墊半蓋。地板很硬,我有些不適應。但我還是感到好些,壓力消除了,想打個滾也可以。精神上的一放鬆,睡意就上來了。快要睡著的時候,思文叫我:“高力偉,高力偉。”我不理她,把氣出得更粗一些,又轉為輕微的鼾聲。她開了燈把腳伸下來在我背上點一下說:“打什麼鼾呢,你又不打鼾的。”我坐起來說:“還沒睡著?”她說:“你還是睡上來,你睡在地板上我更加不習慣。”我說:“那我會動來動去的。”她說:“實在想動就動一下算了。”我只好睡到床上去說:“你這樣敏感怎麼會不失眠,一星點變化都不適應。”她說:“睡不著了,睡不著了,心裡又煩躁起來。你害得我這樣還怪我敏感。”我說:“春天來了,心裡煩躁一點也是正常的,你不要自己去成天那麼大,越記得煩躁就越煩躁。”她嚷著說:“我煩躁也煩躁不得!心它要煩躁我也沒有辦法!什麼春天不春天,都是你害的又怪春天,開始失眠的時候根本沒到春天。”她把失眠全部怪了我,我心裡本來就不服氣,這時說順了口道:“自己心裡不放鬆,情緒不平衡,老是怪我,醫生都說了是你自己心裡作怪!你越是抱怨我就越是睡不著就越是……”她嚷著說:“還不是你,還不是你!你又想不承認了,你又想翻案了!”她雙腳亂蹬,把毯子蹬下去。我說:“我不清不白背了這個罪名都一個多月了,還要我背多久?”她用腳來蹬我說:“又想翻案,不是你那還是誰!”說著用力一蹬,把我蹬到床下去了!

我扶著地爬起來,笑著說:“亂蹬亂蹬的蹄子!我不翻案好吧,不翻案。”她見我一臉的笑,倒有些意外,望著我不做聲。我說:“下了床就順便去解個手。”到水房解了手,對著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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