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就有點兒可疑了?
雖然離開東北近一年半,但戴鴻賓對北滿上層人事關係是非常清楚的。他說他在趙尚志身邊有許多言不由衷處,那麼在離開趙尚志後呢?
尚連生的供詞
趙尚志和總司令部十幾個人,在梧桐河上游李把頭碓營等人來開會,也是等戴鴻賓的報告,結果等來了陳紹賓,差點兒打了起來。
劉鳳陽帶人“過蘇聯”,送去繳獲的測繪器材後,又被派去綏賓活動,相機成立綏賓遊擊團,碰上陳紹賓的隊伍,被繳械。劉鳳陽等人徒手過界去蘇聯,蘇聯遠東軍電告趙尚志,要他防備陳紹賓。
陳紹賓帶的40多人,從東邊對李把頭碓營形成了半月形包圍。李在德和李敏,這對從梧桐河模範學校出來的小姐妹,這工夫一個在趙尚志這邊,一個在陳紹賓這邊。這工夫如果有人沉不住氣開一槍,接下來可就不是擦槍走火了。
李敏老人說,繳劉鳳陽械,他們就幾個人,也沒想到陳紹賓會動手呀。劉鳳陽那支槍讓我拿著,我心裡尋思這是劉隊長的槍呀,我怎麼能拿劉隊長的槍呀?不好意思。劉鳳陽瞪我一眼,氣呼呼地說:多好的槍呀!拿著,打日本子!打日本子好辦,瞄準了往死裡打,可這奸細怎麼對付呀?我們小兵知道個啥呀?真的假的,對了錯了,那不就是領導一句話嗎?尋思起來也真挺後怕的。
李在德老人說,那時到處都是“討伐隊”,我們經常轉移,又不能走得太遠,開會的人來了找不見怎麼辦呀?陳紹賓帶人來了,趙尚志非要去見他不可。你想想,一個“口信”把他弄去蘇聯,這口氣都憋了快兩年了,好歹有這麼個機會,他能不去當面問問陳紹賓嗎?那天他要是去了,八成就打起來了。我們堅決不同意,他尋思一會兒,讓陳雷、於保合和我去見陳紹賓。我是從6軍出來的,老人都認識,於保合也在6軍待過,認識些人,陳雷是地方幹部上隊的,跟陳紹賓沒有任何恩怨。趙尚志又讓我們帶些狍子肉和半袋白麵,假裝什麼不知道,去慰問他們。
陳雷老人說,我們先自我介紹一番,陳紹賓說趙司令的人,歡迎,歡迎。這個人瞅著跟你嘻嘻哈哈的,很精明。聽他客套一陣子,我說趙司令挺想你的,請你去司令部見個面。他說我們是去找張總指揮,不知道趙司令在這兒,今天天晚了,不過去了。於保合也跟他這樣說,他也不去。那我們就回去吧,陳紹賓立刻面露兇相,周圍的槍口都對準了我們。我說陳師長,這是怎麼回事兒?我們都是黨領導的抗日隊伍,不能革命打革命!又對著周圍的那些人大聲喊道:我們是奉趙司令的命令來慰問你們的,不是來打仗的。我使勁拍著胸脯喊:要打就往這兒打吧!我們有思想準備,這工夫也真豁出去了。這麼一喊,還真起了作用,一個杜指導員命令戰士們把槍放下。那架勢也是膽突突的,心裡沒底,害怕革命打革命呀。陳紹賓鐵青著臉,不知道心裡合計什麼。“過蘇聯”後,我見個叫車庭興的戰士,他說我們走後,陳紹賓派他和個姓閻的戰士,去梧桐河向敵人報告趙尚志的去向。他倆一合計,怎麼能幹這種事呀?也不敢回部隊了,就“過蘇聯”了。
李在德老人說,劍拔弩張要動手時,有人喊打死趙尚志,要我們交出趙尚志。有的問為什麼殺死祁致中,還要殺金策、張壽海А⒎脛僭啤3呂住⒂詒:細��牆饈停�辛��擔何夷蘢髦ぃ�儀錐��隕兄舅狄�苯鴆摺⒄攀俸'、馮仲雲。看到他,我挺奇怪,他不是和劉鳳陽在一起嗎?怎麼跑這來了?那時我們對這個人不瞭解,唯一有點兒印象的,是派劉鳳陽“過蘇聯”送繳獲測量隊的東西,他主動要求去,挺積極的。
有篇《紹賓等人給馮、高主任的報告》,寫作時間“一九三九年”後有個問號,似難確定。筆者判斷這個年份沒錯,具體時間應在上述時間之前。
由陳紹賓和周雲峰(3師師長兼政治部主任,1940年被俘叛變,外號“周大屁股”)“同啟”的這篇報告,說:
趙尚志同志現無組織關係,並未改左的路線,近又變本加厲,惡匆匆(狠狠)的屠殺反日的將士,過火的執行反日戰士無條件的拆編,拉扯有組織的黨軍,威脅了北滿高階布林塞維(克)的省黨,決非草芥亦非皮毛。我們如果採取退守政策,忍坐以待亡,引頸受刑,恐被繳後不免屠殺領袖、拆編隊員。如果水落石出,我們葬送於反動派別手裡,是否沉冤海底,有口難分,為組織所痛恨,為革命人士所笑罵。退守者滅亡之道,就不如採取前進策略為上。
下令三、六軍有系統的隊員馬上歸隊服務,若(如)果拉攏趙尚志不歸者,以叛徒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