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人再說什麼,穆典赤也知道要做什麼啦,他一邊迅速地解下包,一邊用手勢做出救人的動作,那人大喜,不住地合什,並在胸前划著十字。
穆典赤找出攀山用的繩索,那人一個勁地連說帶划著表示自己下去,穆典赤想到那人不可能再有什麼氣力,便果決地搖搖手,然後在最近的一個石柱上將繩索拴牢。
穆典赤很快地就降到了井底,他小心地將那人扳過來,發現那人是個外國人,一臉須白,足有五六十歲,一身黑色的長袍,十分的單薄,胸前帶著十字架,看樣子很可能是個傳教士。
穆典赤粗粗地檢查了一下,那老人手腳冰冷,嘴巴乾裂,但是還有著一口氣。穆典赤又在老人身上按了按,感覺上他並沒有受傷,便心想:“這老人很可能是因為年紀大或者飢餓的緣故,只要有熱水和食物,他便很快能恢復過來。”
穆典赤解開老人身上的繩索,脫下身上的衣服將老人裹好,然後用繩索綁在老人的腰間,穆典赤本想自己先上去的,可是上面的人已迫不急待地拉動了繩子。
穆典赤大聲地喊道:“小心!你夠不夠力氣啊?”剛說完了,便馬上心想:“說了也白說。”
上面的人卻好像聽明白了一樣,不停地說:“OK!OK!NOProblem!NOProblem!”穆典赤“OK”倒是明白,但是“NOProblem!”並不明白,但想想很可能是在說“沒問題”,不禁覺得十分好笑。
穆典赤的擔心是多餘的,那人很快就將老人拉了上去,然後又將穆典赤拉了上去,他的精神一下子好像恢復啦。
那人急急地將老人抱進院子裡左側的一間屋子,那間房的門檻上還趴著一具屍體。
屋子裡有一個大炕,上面堆放著衣物、行囊以及各種說不出的各種工具。
那人將老人放在炕上,然後開始在屋子裡找東西,當他憤怒而沮喪地將一個已經被劃破的水囊重重地摔在地上時,穆典赤知道他在找什麼了。
穆典赤向他打了聲招呼,然後解下自己腰間的水囊,走到炕前給老人喂水,那人重重地在自己的頭上拍了幾拍,然後開始將屋裡的柴火扔進炕邊不遠處的爐中開始生火。
老人喝了一口水後,便立刻好像有了知覺,他的身子動了動。穆典赤又餵了一口,他便開始咳嗽起來,然後又昏迷了過去。
穆典赤又從包裡找出急救丹,掰開老人的嘴硬灌了下去。
那人生著了火,過來看老人還在昏迷,顯得十分著急,就要上前。穆典赤連忙擋住他,花了很大勁想法安慰他,並讓他理解自己在說:“老人沒事啦,要過一會才能醒了。”那人總算明白過來。
那人跑到門邊,抱住趴在門邊的人大叫著,眼淚同時流了下來,將他臉上的血汙沖洗了很多,穆典赤才發現這是一個很年輕的外國人,最多二十歲的樣子。
那年輕人把屍體抱到門口放好,然後在院子中又去看其他的屍體,那些人顯然都是他的朋友,他哭得很傷心。
在穆典赤的幫助下,一共有9具屍體被擺放在一起,他們大多數都是藍眼睛,白面板,長汗毛的外國人。
這時屋子裡傳來了老人的聲音,那年輕人欣喜地奔進屋子,一下子抱著老人痛哭著,嘴中一連串的話不斷地蹦。老人長嘆一聲,也低低地哭泣著。
穆典赤站在門邊,也感到鼻子有些酸酸的。
長久以來,穆典赤看到的更多的是外國人欺負中國人那不可一世的樣子,如今看到這一老一少無比的悲傷,想到院子裡那麼多的外國人客死異鄉,心想:“原來外國人也和中國人沒有兩樣,一樣會被欺負,也同樣都是有感情的。楚悅說的對,其實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壞人很少,大多數的人都一樣,都是愛好和平的。唉,這個世界什麼時候才能沒有殺戮?”
此時老人才發覺穆典赤的存在,他看見穆典赤腰間的槍,眼中閃過一絲的恐懼,但年輕人的話很快讓他平靜下來。
老人坐在炕上,他招招手,用有些生硬的中國話說:“讚美主,感謝您救了我們。但是很抱歉,我老了,身子不大好,請您過來說話好嗎?”
穆典赤走過去,在炕邊坐下說:“這位尊敬的大叔,我叫穆典赤,是一名經過此地的旅行者。冒昧地問一句,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受人迫害。”
那老人嘆了口氣說:“我是美國的一名傳教士,我叫喬治?伯恩斯,長期在中國傳教,這是我的侄子鮑勃?霍普,一直跟著我在中國傳教。外面的那些人都是我以前舊金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