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娘一到府裡,就抱著玉娃娃去找白雲暖。白雲暖見她一身男子打扮,奇道:“你這是唱的哪出戏?”
真娘一邊將假鬍子撕下來,一邊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元寶放到錦盒上,道:“喏,她又賄賂我。”
“這行娘可真有錢,想來是在那行當裡混得風生水起,難道你也步了老院公後塵,沒見過金元寶還是怎麼的,又把這髒東西抱回來了?”白雲暖半認真半開玩笑。
真娘急道:“王妃,你猜那行娘是誰?”
“我怎麼會知道一個娼/妓是誰。”白雲暖見真娘如此說話,實在有些不喜歡。真娘道:“雨墨!”
白雲暖愣住了。雨墨這個名字要不是真娘提起來,她幾乎都已經忘記了。這儼然前世裡的人物,她以為此生再也不會有交集了。可是此刻,真娘又真真切切地提了起來。
“你可看清楚了,有沒有認錯人?”白雲暖問。
真娘篤定:“我怎麼會認錯人呢?王妃,如今雨墨回來了,可怎麼好?”
白雲暖自然是知道真孃的擔憂,昔日,真娘因為父親娶了駱雪音做填房,懷恨在心,利用雨墨幹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劉郎中以及一些無辜的人的命便是毀在了真孃的妒忌裡。真娘是幕後操手,雨墨是幫兇,真娘當然害怕雨墨的重新出現會壞了她如今安穩的生活。
“有我在,你放心吧,這一輩子我反正是縱容你了。”白雲暖溫婉一笑,真娘立時安心不少。
“可是雨墨她……”
“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她闖進來。也活該她氣數到了,更何況她的出現還牽扯到王爺。”白雲暖驀地目露寒光,現在她絕不容許任何人再來破壞她的幸福。
真娘立即將荷香坊中雨墨同自己說的話一五一十告訴了白雲暖,白雲暖一拍桌子,冷哼道:“一派胡言!真娘你信那個娼/妓的話嗎?”
真娘搖頭,“當然不信,但是事出有因……”
白雲暖沉吟了一下道:“你派幾個小廝喬裝成嫖/客潛伏於荷香坊內。好好查查。到底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如此毀壞王爺的名聲。”
真娘點了頭,目光飄向桌上的錦盒。“那這玉娃娃……”
“先留著,另有用處。”白雲暖的面上是深不可測的神色。一個賤婢,一個娼/妓,她怎麼可能還由著她胡來?昔日的退讓不過是看在心硯的面子上。而今這個賤婢一再挑釁,也就莫怪她不肯心慈手軟了。
※
張易辰今日回府時。告訴了白雲暖一件事:薩仁高娃病了。
“肅王妃病了,王爺可是要阿暖去探視?”
張易辰伸手颳了刮白雲暖的鼻子,笑道:“提醒你該去,畢竟本王與肅王一母同胞。他再不好,亦是我的親兄弟,他的王妃病了。我身為男眷,不好前去探看。你這九嫂,總該去的。”
“那阿暖去就是了,王爺何必說得如此牽強,好像阿暖很不識大體似的。”
張易辰卻為難地搖搖頭,道:“本王是想你去,又害怕你去呢!”
“為什麼?”白雲暖困惑。
張易辰支吾了很久,方才說道:“肅王妃的姐姐從蒙古到上京了。”
“娜仁高娃?”白雲暖一怔。
張易辰點頭,神色顯得很落寞。
白雲暖只好安慰他道:“肅王妃是她的親妹妹,妹妹病了,做姐姐的來探望是情理中事啊!”
“可是聽說會常住……”
“常住下來照顧妹妹直到病體康愈,這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張易辰的煞有介事令白雲暖有些忍俊不禁。
“可是,我擔心你心裡有想法。”
“只要王爺心裡沒有想法就行了。”
白雲暖是真正舒心地笑了起來,張易辰時時處處替她著想,不能不令她窩心。
張易辰卻道:“本王有沒有想法,那要看本王是對什麼人!”說著,一把將白雲暖橫抱了,白雲暖猝不及防,本能用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一側頭,便對上了張易辰那燃著兩簇小火焰的眼睛,白雲暖已然知道張易辰接下來要幹些什麼,一邊矯情著:“王爺,這是大白日呢!”一邊用粉拳去捶張易辰的肩。
這樣的欲迎還拒,在張易辰看來,無疑是挑逗,只會更加激起他雄性的*。他抱著白雲暖急不可耐地走向大床……
蘭麝細香聞喘息,此時還恨薄情無?
巫山雲/雨後,白雲暖軟軟地靠在張易辰懷裡,輕聲問道:“王爺可知道京城有名的‘荷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