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雁門趕忙放下橫抱懷中亟待療傷的他家兄長。這人也上前一步,高舉雙手摘掉帽冠,面對焰池微微頷首,單膝跪地三拜。他即便對指揮使深存芥蒂,也懂得兩界之間的位份尊卑。他不服指揮使,但也要時刻表示出對天威的敬意和臣服。
鳳飛鸞以靈火攔截出一道界牆,攔住浩浩蕩蕩的水族大軍,於是高枕無虞,就待房千歲乖乖前來換人。
楚晗被提出帳外,幕天席地,立於天地山水之間。他吃驚望著眼前蒸騰壯觀的火海深淵,瞳膜深處也是一片火光沖天。
他的小千歲騎在翼蛇獸背上,騰雲駕霧而來。翼蛇獸感知到靈火的煙瘴氣,相隔數丈之外就被逼停空中。房千歲一摟韁繩,衣袖揮開漫天遍佈的火星氣息,驚怒地盯著眼前一條深不見底的火池。翼蛇獸被迫從雲中降下,騰開寬闊的肉翅落在焰池一側,迅速就被烤熱了鬃毛,撲騰著直往後撤。然而大地也被炙烤成滾燙的溫度,靈獸們都沒處下腳。
房千歲再一抬頭,在鳳旗飄揚的火紅的陣中,一眼精準地瞄到楚晗。
兩人隔著一道焚燒的焰牆,互相深深望著。只是區區兩個時辰沒能拉個手、摸個臉,思念在煙熏火燎的氣息中燒灼著眼眶、煎熬著心,多麼想要再次摸到對方。
房千歲身側是隨琰公子,白皙的臉上凸顯焦急悽楚的神情。
楚晗遙遙地看到,隨琰公子臉上脖子上和露出的小臂都佈滿血痕,竟然像是鞭痕,被哪個狠心的毒打了一頓?
水族大軍被這道深淵拒開一段距離之外,無法靠近。
指揮使大人還是棋高一著,就倚仗手中的天授鳳頭金鸞杖,明火執仗地囂張。
左使大人率領的另一支輕騎,原本悄悄地繞道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