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玩世不恭的小表情,不在意楚晗怎麼編排他。
楚晗自嘲:“以後可別輕易變了,我見過一次算是領教,受不了。還真有小腿粗,昨晚兒嚇壞我了,我後悔都沒來得及跑!”
他說完自己仰臉笑出聲,橫起胳膊擋臉。其實做都做了,反而不再有羞恥感覺,就是令人愉快滿足的親密感。
房千歲眼神漆黑:“……你還有的後悔?”
楚晗:“沒後悔。”
楚晗笑音都是破碎沙啞的。但情人眼中的笑最是動人,小千歲忍不住又吻他,手掌覆住他下面。一碰那地方楚晗觸電似的趕緊求饒,推開對方:“別碰那裡,不行了,真不能再來了。”
他現在是生怕對方對著他又發/情,再來一趟真得要命了。他那地兒腫成紅蘿蔔。
遠處山坡上伏著一窩羊駝獸,看樣子那群巨獸昨天圍著谷底跑了一圈,也累夠嗆,清晨仍在歇息。
楚晗問:“承鶴呢?”
房千歲眼神一帶:“就那邊兒躺著。”
楚晗:“他沒事?”
房千歲:“嗯……他跟那位並排躺著,好得很。”
楚晗伸脖一看,遙遙就瞅見那一對野鴛鴦躺在樹下,雙雙裹著指揮使大人的硃紅色蟒袍。袍子下面露出四條白花花的腿,幹累了筋疲力竭,睡死過去……
峽谷四周高聳入雲,皆是峭壁。
他們兩個都有傷,也跑不動了。現在怎麼上去,是個麻煩事,尤其不敢再驚動那些疲憊熟睡的神獸。
他們是在潭邊一片樹蔭下。參天巨樹的樹冠呈濃綠華蓋形狀,陰翳遮天蔽日。就這時,頭頂的大傘蓋發出窸窸窣窣詭異聲響。樹頂某些綠色藤條竟然移動起來,瞬間挪動位置,盤桓卷繞著粗壯的樹枝,在他們眼前滑動,瞬息萬變。
楚晗隨即吃驚地發現,哪是藤條會動啊。不是樹枝長藤,是蛇。不止一條身披隱蔽保護色的靈蛇,有大有小,有粗有細,卷著枝條從不同方向向他們爬過來,循味兒而至。那些窸窣聲響就是爬行的靈物磕動長舌發出的探路聲,連串聲波迴盪。
領頭那條最為成熟粗壯的大蛇,是藏青色底,面板上鑲滿金銀雙色豹紋,豔麗妖異。
沒等房千歲發話,楚晗一眼就認出那身花衣服,這蛇還是個熟人。
藏青色華麗的金環蛇,粗大的尾巴纏在樹頂上,蛇首和上半身悄無聲息垂落下來,靠著腰力昂在他們面前。
蛇在陽間通常是一種不太討喜又容易引發冰涼滑膩鹹溼不適感的物種。楚晗從前也沒見過,能有一條蛇蜿蜒逡巡時姿態如此優雅,舉首投足講求幾分貴氣,進退有度,儀態萬方,絲毫不會令人產生惡感,也終歸是修煉了數百年的靈物的氣質。
大蛇上半身化出人形,一張臉清瘦俊俏,膚色很白。白膚的隨琰公子雙手一揖:“殿下與公子放心,我助你們,儘快離開此地。”
隨琰再次出現,楚晗立刻放心大半,小千歲手底下蛇魚蝦蟹組成的水怪軍團一定來了,這就是救駕來的。
房千歲大喜:“你怎麼找到我們?”
隨琰一笑:“我與我父昨夜就找到這座山谷,一路循著殿下氣息來的。這片山谷底下散發出濃郁的龍精味道,想必……”
楚晗:“……”
書生善體人意地沒有往下說,對楚公子報以暖心微笑。以他一條靈蛇聞氣辨人的本事,他早聞出楚晗渾身上下一股被他家三太子親密寵幸過的歡好氣味,比上回還要過分得多。
楚晗可並不享受這種旁人眼裡好像他“初為人婦”的狀態,誰啊?他本來不糾結誰上誰下的破事兒。兩人互相愛慕,都是男的,私底下舒服想怎樣來就怎樣來,只要小妖龍喜歡,義大利吊燈他都不介意。然而在隨琰公子眼裡,“千歲娘娘”身份估計是做實了。
隨琰又說:“昨夜谷底一片漆黑,瘴氣繚繞,我們下不來。只好等到清晨毒霧散去,才敢下來尋找。”
“再辛苦你一趟。”房千歲點頭吩咐:“先把我的楚公子帶上去。”
隨琰公子一頭黑髮在腦頂挽成個髻,餘發垂在肩上。這俊秀書生的一雙手細緻滑膩,拉住楚晗卻攥得緊俏結實,力氣很大,一把將他提上去。
楚晗一下子就被這股勁力拖拽著,猛往樹冠頂端升上去了!陽光透過枝葉縫隙,光點斑斕。
這片綿延數十里的華蓋上面,竟已布起一個“蛇陣”。無數條青蛇,將自己柔韌細長身軀相連,一條一條掛下來,結成一張壯觀的蛇網。蛇網從懸崖頂端垂掛下來,一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