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聶太子電話都忘了打,挑起眉毛,一臉難以置信看著我:“你沒去叫尹奚?”
我連聳肩都懶得聳,“嗯”了一聲。
聶源冷著臉看我一眼,大概是在想從哪個角度扇我耳光比較合適。
大概我表現得太油鹽不進,他老人家還決定自己進去,我盡職盡責在旁邊提醒:“他在裡面吐。”
聶源的腳生生地收了回來。
他還來不及說話,塗遙就跑了過來。
包廂裡熱,他只穿了一件寬鬆的黑色毛衣,露出領口漂亮鎖骨來,笑得讓人目眩神迷,過來就勾住我肩膀:“大叔,回家了?”
“嗯。”我答應一聲,在他露出開心表情前先告訴他:“有件事要給你做……”
“什麼事?”
“幫我把尹奚搬出來。”
“沒問題……”
…
尹奚真是一朵奇葩,吐都吐得這麼整潔。
除了袖口和頭髮沾了冷水之外,他連襯衫領口都是乾乾淨淨的,他還自己洗了個臉,像個死屍一樣,軟趴趴地掛在水池上閉目發呆。
“走了。”我遞了紙給他:“先把臉擦乾淨。”
“去哪?”
他是高度近視,手裡攥著眼鏡,半眯著眼睛,在臉上抹了一把。
“當然是回家。”
“回家?”他有點“茫”地睜大了眼睛。
塗遙還好,和他距離不到半米的我直接震了一下。
聶源那傻逼,絕不會知道他錯過了什麼。
當然,我也不會讓他知道。
…
塗遙確實是練過功夫的人,隨手就把尹奚扛了起來,我在一邊,隨時提防他眼鏡掉下來。
聶源倒是堅持不懈,等在外面,看我們出來,皺著眉頭:“你們去哪?”
“回家啊……”我踮著腳一手幫塗遙按著尹奚,回過頭來,看聶源:“怎麼,聶總還有任務?”
“你們回家,為什麼帶走我的主管?”他好整以暇。
“是嗎?”我笑起來:“我怎麼聽說他早就辭職了呢?”
聶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小遙,”他找塗遙麻煩:“這就是你的經紀人?不打招呼就帶走我聶家的人?”
塗遙艱難地轉了轉頭,似乎想要和他廢話幾句,但是不知道尹奚做了什麼動作,他慘叫一聲:“啊!他好像要吐了!不要吐在我身上……啊啊啊!”
然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扛著尹奚跑遠了。
不愧是練過功夫的,速度之快,以至於我只想在他後面加上一團汽車尾氣。
我留下來,和聶源面面相覷。
“你……”
“時間不早了,我也得走了。”我伸個懶腰:“聶總,要打耳光還是等明天吧,我明天就把尹奚給你送回來。”
…
塗遙開車,我在後座照顧尹奚。
塗遙不會照顧人,尹奚被他放得仰在靠背上,面孔朝天,我剛想伸手探探他有沒有背過氣去,這醉鬼一頭栽在我膝蓋上。
“喂!”塗遙在後視鏡裡看見,動作比我還快,轉過頭來把尹奚推開,警告這醉鬼:“不要裝醉吃豆腐!”
尹奚委屈地嘟囔兩聲,醉暈過去。
…
趁塗遙在洗澡,我把尹奚西裝領帶鞋子都扒掉,塞進被子裡,正在研究哪個睡姿比較讓他不容易窒息死,某隻大型生物十分不爽地趴在我背上:“大叔趁我不在做了什麼!”
我敲了一下他的光頭以示警告。
“這是惱羞成怒了嗎?”他不依不饒:“難道我一直都看錯了,大叔真正喜歡的人是這隻蚱蜢精……”
我關上房門,趁他說出更多無厘頭猜想之前捂住他嘴:“我只是在幫你賠償他而已。”
“賠償?什麼賠償?”他裝傻。
“尹奚會打傷律,是你搞的鬼吧?”我抱著手臂逼問他:“他們看不穿,我難道還不知道你……”
塗遙笑了起來。
他眉目無比漂亮,睫毛太長,以至於眼睛輪廓無比清晰,狐狸一樣的眼尾,半眯時候,簡直讓人不敢與他對視。
他抱住了我。
“我也是為了我們好嘛,”他給我解釋:“聶叔本來是要來審我的,現在律受傷,聶源原形畢露,聶叔目光就被轉移了,哪還顧得上我們……”
有時候,我實在很想拿出一個扳手,把這小子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