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過唐詩的。”
“那挺好啊……”我翻過一頁,頭也不抬問他:“那你怎麼連姜都不認得?”
“詩裡又沒寫過姜……”他一臉不爽地回答,點了點螢幕左上角,發現我看見了,又負氣地點回來。
“誰說沒有。酒未敵腥還用菊,性防積冷定需姜。”我悠閒打擊他:“不過你不知道也很正常,《紅樓夢》你也看不懂。”
塗遙一點沒被打擊到:“大叔,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大學學的是中文。”
“那後來怎麼會當經紀人的?”
“頭腦發熱,就當了。”我看了看手錶:“抓緊時間看半個小時,等會要去機場接vincent,你也去,禮貌點。和他搞好關係有好處。”
塗遙“哦”一聲,坐沒坐相,歪在沙發上看書。我以前說過他兩次,不管是打遊戲還是看書都要坐姿端正,不然會近視。他就問我:“大叔坐姿端正嗎?”
我說當然。
他說:“那大叔怎麼也近視了。”
他還說:“反正像大叔這麼注意都近視了,我也不管了,怎麼舒服怎麼來。”
所以說,這小混蛋不是一般難纏,我經常被他氣得想揍他。
…
大概搞化妝造型的人都有點娘,vincent也是一副和mickey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的樣子,一邊往臉上拍水一邊抱怨,說趕飛機,搞得他生物鐘都混亂了,說這邊東西難吃,會長胖……塗遙很是嫌棄他,但還算聽話,知道和他打招呼:“vincent哥好。”
“這邊風景不錯,”我不讓vincent繼續一副“我來這裡是幫了你們一個大忙”的架勢:“而且陸赫團隊的造型師不錯,你們交流一下,不比呆在公司裡面帶徒弟好……”
“nick?”vincent一副嫌棄樣子:“就他那輩分,還想和我交流。”
我在旁邊輕聲說:“但是他做電影造型蠻久了,這方面的經驗總要足一點。”
vincent頓時一臉踩到狗屎的表情。
“我當年給關導當造型師的時候,nick還在上小學呢!”他冷哼兩聲:“你們就等著看吧。”
提到電影,只有一個關導,就是當年,一手捧紅了鬱藍、聶行秋、周子翔這些影帝影后的大導演關永平。香港電影整整一個時代的象徵。這些年關永平在國外安享晚年,今年有些前輩策劃給周子翔拍紀念電影,他才出了趟山,也沒去過現場幾次,都是遠端指揮。就算這樣,那部電影裡也招攬了以靳雲森為首的一大幫大腕。
我只知道vincent輩分高,沒想到高到這地步。他一張蒼白削瘦臉,一副保養得體三四十歲的樣子,沒想到也是個鬱藍那樣的不老妖怪。
這樣的輩分,道行應該也不錯,也不知道這副中了我激將法的樣子是裝的還是真的。
…
陸赫的造型師是個高大男人,三十出頭,擺弄那些精緻化妝品的樣子實在太彆扭,好在人還是不娘,勉強能看得下去。
偌大工作室裡,齊楚早就帶著阿青在那等。
凌藍秋的用人觀念和我不同。我講究分工,各有各的性格和行事方式,每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用處。凌藍秋卻是個嚴厲老闆,她自己強,也要求下屬和她一樣能獨擋八面,如果做不到,她寧願不要。她只管提要求,做得到你就留下,做不到就走。至於這要求人不人道,科不科學,她是不管的。
阿青跟著她,成長速度絕對比跟著我要高。最重要的是,她還有了獨當一面的氣勢。
我進門,她起身,和我打招呼:“肖哥好,”又朝塗遙點點頭:“你好。”
塗遙一副正經樣子,穿著我給他買的黑色小西裝,一臉嚴肅點頭:“你好。”
這種事,齊楚向來只站起來點下頭就算。
陸芸白一副虛脫樣子,躺在椅子上,翻看一疊照片,見我詢問似地看她,她指了指化妝室角落。
陸赫坐在那看一本疑似劇本的東西。
我瞭然,安排塗遙坐下來,怕他闖禍,塞了遊戲機給他玩,他充滿敵意看一眼正在看原著的齊楚:“不要,我要看書。”
我頓感欣慰。
vincent老騷包,沒人管他,他走過去和nick說話,一副找碴的樣子,nick脾氣好,任由他在旁邊挑釁,自己把粉底刷之類的東西收好。
我過去給nick解圍:“造型圖出來沒,給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