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辛辣的煙味。
煙抽掉了小半根,雷承凱再度開口,其內容之出人意料的程度如同往平靜大地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那個女的,是我的情‘婦。”
“……”工程師徹底懵了。
這年頭,有錢或有勢的中年男人揹著老婆孩子,偷偷包養個年輕漂亮的情‘婦,並不罕見。先前那位鬧事的女士,雖然脾氣兇悍暴躁,但外觀上注重衣著打扮,模樣也不失幾分姿色,說是情‘婦也可以理解。但文子啟自覺與雷承凱之間畢竟不算深交,雷承凱以直截了當的言語挑明瞭他和那女士的秘密關係,讓文子啟始料不及。
“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雷承凱抽著煙。
“呃……我……沒有什麼想問的。”工程師尷尬地組織語言,“我是外人,不應當探聽您的隱‘私。”
“隱‘私?”雷承凱語中帶著火氣,“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來我工作單位鬧事——還能叫隱‘私嗎?”
“……我相信您能處理好的。”工程師實在想不到該怎樣回答。
“哼,我要是能處理得好,就不至於鬧成今天這局面。”雷承凱說道,語氣中又帶了幾分輕蔑的自嘲。
工程師無言以對,尷尬緘默。辦公室裡安靜得只剩下敲窗的淅瀝雨滴聲。
涼浸浸的寒意逐漸深重,有一瞬間的恍惚,曾消退了不少多的頭暈腦脹再度出現。工程師努力振作精神,穩了穩自己。
雷承凱突然又開口:“你還有去那間圍棋室嗎?”
“去的。”工程師說的是實話——我是去了,但沒有再見到雷副行長您的出現。
煙已經沒了大半根,雷承凱彈了彈菸灰。
“我挺佩服你這個人,所以才跟你說明她和我的關係。”雷承凱說,語氣緩了不少,“初次遇見你,她正在撒潑,就你一個人敢出面阻止。這次又是她在鬧。我從二層下來,瞅得清楚,她朝我們銀行的女同事扔電話,是你護了那女同事。”
“……”工程師疑惑看著雷副行長——行長他打算搬個見義勇為獎給我麼……
“每週三和週五的下午四點鐘以後,我都挺閒。你要想學圍棋,可以來找我。我就在辦公室。”雷承凱說,盯著文子啟。
工程師一怔,繼而舒展開欣悅的笑容。雖然此刻窗外仍雨霧菲菲,可他心裡已經欣喜得彷彿雨過天晴,雲破日出。
“好的,謝謝雷行長。”
“不必客氣。”雷承凱手指夾著煙,又抽了兩口,坐在轉椅上旋了半個圈,視線投向窗外。
“文工程師。”
“是。”
“時間不早了,我不耽誤你了。”雷承凱朝窗外復外大街的方向指了一指,“你也回去吧,你們公司的人來接你了。”
文子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