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地壓抑著苦楚和不甘的心情。青春校園小說始終有揭示結局的一頁——雨天,Bad Ending,分道揚鑣的昔日密友——傻話,自己連“密友”都算不上。
再之後,一封信,內裡附有一張火紅的婚禮請柬。
黃翰民以一個俗爛的藉口推託,“工作忙”,缺席了白凌綺的婚禮。
再後數年,關於白凌綺的訊息,零零碎碎,隨著風隨著閒言雜語傳入黃翰民的耳朵。
“白凌綺辭職了,放棄了公關總監的職位!”——曾經的事業女強人,其實內裡也有一顆居家小女人的心。
“她老公是同一個公司的,職位比她還低!”——這個男人必有他的獨特之處,不然不會俘獲她的芳心,讓她心甘情願安作家庭主婦。
“白凌綺的老公出事了!”——出事了?
“她老公是跳樓自盡的,據說是因為炒股票虧了大錢!”——怎麼可能……
黃翰民慌忙翻查手機通訊錄,希望打一通電話給白凌綺,希望聽見她親口告訴自己“那些傳聞是假的,家裡依然好好的”。可是,翻遍了手機通訊錄,黃翰民才回神記起,自己早就沒有白凌綺辭職後的任何聯絡方式了。
幾經周折,黃翰民打聽到了白凌綺的新手機號碼。電話那頭,已嫁為人婦數年的白凌綺平靜說:“是的,梓郎他走了。”
黃翰民一時語噎,茫然不知如何應答,絞盡腦汁,好不容易磕磕巴巴出一句:“綺綺,要是有什麼……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儘管說……我一定、一定幫。”
“嗯。”電話那頭,淡淡回覆,如一泓沉悶死寂的水。
年歲流逝,黃翰民領悟到,原來自己從未放棄執著於她。
往後每一次的電話聯絡,每一回的匆匆見面,無論時間多麼簡短,內心的自責驅使皆他鄭重對待——倘若當初能保持聯絡,或許就能更早了解到白凌綺丈夫的狀況,或許就能給予幫助,或許就能避免她家庭的破裂。
復古設計的咖啡廳裡播放著愛爾蘭風笛曲《The South Wind》,笛聲嗚鳴,猶如來自異域的纏綿的風,柔柔迴盪在室內。
手錶上的分針移動了半個輪環的距離,黃翰民不安地擰了一下頸脖的領帶——領帶系得緊了,勒得他十分不舒服。他向來不是一個習慣打領帶穿西裝的人。
警員制服對他而言,是一種無上的驕傲,而西裝革履對他來說是則一種無可奈何的受罪。他寧願花大力氣徒手掀翻幾個企圖畏罪潛逃的犯人,也不願意脖子上繫著緊緊的領帶。
至於選單上的咖啡名、各式西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