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養一條手臂而已,還不能出院嗎?”季凌風看著前臺護士為難的神情,輕輕一曬。
他大概也知道唐君哲囑咐過院方什麼,只是自己一個大活人,要想出院,他們還敢□他不成?
“這個……唐先生預約了明天給您做個全方位檢查,而後我們會根據您的身體狀況為您制定個較完善的康復計劃,有利於您的手臂早日痊癒。”
“不用了。”季凌風擺擺手,“取消吧。”
患者堅持如此,護士也沒辦法,只是又問了句,“那您弟弟的預約也取消了嗎?”
“多多?”季凌風一愣,“他怎麼了?”
“他的身體狀況還好,初步判斷有些營養不良,這個要慢慢養,唐先生另外幫他預約了兒童心理諮詢。”
季凌風沉默了,生活環境所致,多多的性格太過內向,而且經歷了這麼場風暴,現在又得知媽媽去世的訊息,他也擔心給小糰子心裡留下陰影。
“心理諮詢什麼時候?”
“明天下午。”
“好,就這樣吧……”季凌風嘆氣,轉身回到自己的病房。
就多呆一天,只一天,他這麼告訴自己,卻還是覺得莫名煩躁,這種感覺像是陷入了一張巨大的蛛網,脫身不得。
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在發了許久的呆過後,突然覺出餓來。雖然沒胃口,但這種時候他必須要先照顧好自己,才有精力去照顧小糰子。
他拿起一旁電話讓護士送飯上來,沒過多久,敲門聲響起,他閉目躺在床上,只說了一個“進”字。
在托盤放上床頭櫃的聲音過後,卻沒有來人離去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淡淡的古龍香,他警覺地睜眼,果然見唐君哲站在床頭。
他一時無言。
“聽護士說,你想出院?”
“嗯。”
“再養兩天吧?”他此刻的聲音不同於往常一樣淡漠,語氣中透著一絲討好、甚至懇求的意味。
季凌風卻只是笑了笑,道:“不是什麼大傷。”
唐君哲沒再說什麼,他將床尾的小桌划過來,將飯菜放到了小桌上,又幫季凌風把床調整成靠椅模式。
他調整床的時候,整個人都貼了上來,頭也緊挨著他的,撥出來的熱氣彷彿都哈在了自己耳尖。季凌風的心陡然一緊,抿著嘴巴不吭聲。
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來人卻依舊沒有離去的打算。
季凌風又等了片刻,終是問道:“你來做什麼?”
“送飯。”
“那你現在送完了。”他索性下了逐客令。
唐君哲點點頭,轉身要走,就在季凌風鬆了口氣的時候,他卻搬著把椅子折了回來。
“你幹嗎?”
“你的慣用手受了傷,吃東西不方便。”
季凌風的嘴角抽了抽,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所以呢,你想幹嗎?”
“餵你。”他說著,居然真就拿起了碗和勺子。
季凌風從來不知道唐君哲的臉皮可以厚成這樣,終於忍無可忍道:“你出去!”
“凌風……”唐君哲低下頭,艱難開口道:“我已經和林家小姐撇清關係了,只是些利益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保證這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了,我原本也沒打算真的和她結婚,我只是……”
“你不用告訴我這些。”季凌風打斷了他的話,原本帶著幾分惱意的眉眼再次平和下來,他轉頭望向窗外,道:“已經不重要了……”
63
沒有皓月當空;沒有璀璨星辰,有的是狂風暴雨;有的是驚雷閃電;是萬里無邊的漫漫長夜。
A市的暴雨藍色預警一夜之間就已經升級成為了紅色預警,受此影響,全市中小學生放假三天,多多也幸得繼續延假。
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窗外;樹葉被狂風吹得沙沙作響;被暴雨打得急急下墜;有物件碰撞的咣噹聲在長街上回蕩;不曾止息,各種雜亂蕭索的聲音透過窗戶;傳到了季凌風耳中。
室內的燈已經滅了,外界一片混亂,一片混沌,他卻只是獨自一人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睜眼看著天邊道道閃電劈下,彷彿要將黑夜撕出個洞來。
說雨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已經不準確了,季凌風覺得天地中的雨都連成了一片,就是天河傾倒,才有瞭如前夜的暴雨。
雷電閃得他睡不著覺,睜眼閉眼都是那個被雨淋溼的夜,那時的他摟著小糰子,不是不害怕,不是不恐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