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吧!”阿海什麼都沒有說,靜靜坐著,也不反駁。
“我沒鬧,這個人在酒吧上班,還不知道是哪的人呢,紀莯你就作吧,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唐宇氣沖沖摔門走了,急促沉重的腳步跑到樓上,紀爸爸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真如唐宇所說真的有些擔心紀莯。
“叔叔阿姨,天也晚了,我先回去了。”阿海站起來,臉色有些難看,手從口袋裡摸索著,小卡片放在桌上,“這是我的身份證,我不會對紀莯做什麼的,那我先走了。”
“阿海!”
“紀莯!”紀爸爸厲聲呵斥不讓紀莯追出去,“有事明天說吧,小宇雖然說得過分,但是不是沒有道理。這身份證,你改天給他送回去吧!”紀爸爸把阿海的身份證推到紀莯面前,略顯青澀的照片和現在的阿海有些不一樣,“吃飯吧!”紀媽媽拍拍紀莯的後背,什麼也沒說。
那天夜裡紀莯的電話簡訊阿海都沒有回覆,他一定生氣了,唐宇這樣過分,紀莯打了一篇教訓唐宇的話發過去,換來的是唐宇一個,滾!
好累,紀莯閉上眼睛,後背冒出的冷汗已經幹了,唐宇的臉色記得很牢,他是真的生氣了。
早上,手機裡一條未讀,顯示三點,發信人,阿海,內容,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
☆、惹事了
阿海的身份證握在手裡灼熱感流動到身上,怪異的感覺讓紀莯發慌,把身份證放進書包裡,沒有身份證阿海一定很麻煩,放了學給他送去。
推開樓道里的防盜門,唐宇出奇的站在外面,自從史薰在他身邊以來紀莯就沒有和他一起走過,今天他等紀莯一起肯定是為了阿海的事情。紀莯越過唐宇,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手臂被一把抓住,唐宇冷著一張臉,“你和他究竟什麼關係!”
“不是已經給你說明白了嘛。”
唐宇甩甩腦袋,“我一生氣沒看。”什麼,紀莯冒起三丈怒火,什麼都沒看還惡狠狠的回覆一個滾字,甩開唐宇的手,大步向前走。
“別走,給我說清楚。”
“我沒什麼好說的,阿海是我的朋友,除了這一點我沒什麼要向你交代的。”
“不可能,你今天一定要給我說清楚。”
唐宇第一次這樣蠻不講理,紀莯怕自己的煩躁最後傷了唐宇,最好的辦法就是靜下來,保持距離,“快遲到了,我要走了。”
“要遲到就一起遲到,我不在乎,現在我只想問你,那個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就算有,管你什麼事!”紀莯大吼出來,丟下他一人在後面不管不顧走進校園。也許是今天的天氣有些悶熱,身體裡聚積起來的煩悶都翻了倍的折騰,進入高中之前紀莯從來沒有對唐宇發過脾氣。正是長大了,在乎的多了,越來越找不到幸福的味道。
窗前,紀莯看著外面一方世界發愣,陶安沒有打擾,把書翻得一頁一頁嘩啦啦的響。
“紀莯,唐宇今天沒有來上課。”陶曦晃著手裡的手機不顧臺上老師皺起的眉頭,“羅衛說他兩節課都沒來了,史薰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紀莯騰地站起來,拉著書包跑出去,身後老師大聲的威脅,誰管呢。
校園道路兩旁種滿了梧桐樹,上面會結小小的好像栗子一般的球球,此刻已是冒了芽長得正盛,多少年前的那一個夏天,唐宇溼漉漉的樣子印進腦海裡,如同魔咒一般再也掙脫不掉。
酒吧裡沒有阿海的身影,紀莯喘著粗氣,抓著人就問,有沒有人來找阿海。
打架進局子了,不知道誰回覆只此一句,紀莯拔腿就跑,一定打傷了人,肯定是唐宇這個莽撞的傢伙為什麼打人不知道他還在上學,以後該怎麼吧。想到這裡,紀莯甚至想到了見了面就給他一巴掌把他打醒。
莽莽撞撞衝進警察局,唐宇就頂著臉上的青紫,嘴邊血痕未乾,醞釀一路的怒氣怎麼也發不出來,呆呆站在不遠處看著唐宇,心酸心痛湧到了一處。
唐宇瞥見紀莯傻站著,把頭轉過去,嘴硬的想叫人打,“你怎麼來了!來看我死了沒有。”
“是。”紀莯嗡聲答應著,坐過去,卻沒有諷刺唐宇的莽撞。再一次,紀莯咬著嘴唇,硬生生把喉嚨裡的哭腔壓住,眼眶裡滾燙的液體越過障礙掙扎出來。
“你哭什麼!我被打成這樣都沒哭,你哭什麼。”唐宇慌亂了,自從脫離了小學四年級就沒有哭過,也正是因為他的保護,紀莯再也沒哭過。唐宇伸手擦掉眼淚流下一道淺色的血跡,手上沾了血,竟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