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在看於瀟,這個眼神讓於瀟感覺很不舒服,總覺得嶽磊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於瀟只能假裝不在意,和楊鍇梁兆琪說話。
“每年也只有考試的時候能看見安藍了,不然就真的容易忘記班上還有一個人。”
“咯噔”,於瀟一怔。
安藍……
“雖然每次安藍都是考年級的第一名,但是因為他一直不來上課,成績就不計入排名中去了。說起來,拿一等獎學金的人其實就是安藍之下的年級第二名。”
於瀟在一邊聽著楊鍇他們討論,放了一半的心,但很快又揪心。
安藍……
對於安藍出現在教室裡面參加考試,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都沒有表現出什麼太大的吃驚。安藍在這會兒倒像個普通學生一樣,拿卷子,做題,不過在大家還在思考解題方法的時候,安藍已經收拾了東西交了卷子走出教室了。
出教室前,於瀟看了看安藍的側臉,什麼表情也沒有。
這個安藍,在外面怎麼就這樣,到了房間就正常了。於瀟嘀咕了兩句,精力很快又被試題吸引了。
就這麼過了考試日,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成績領單子,然後放假。
於瀟和楊鍇他們聊了一會兒,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晚飯過了。
房間裡面沒有人,安藍的運動袋還在。
於瀟不知道安藍會去哪裡,等了一會兒,沒見安藍回來。於瀟從書架子上找了一本小說,半躺在床上邊等邊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藍還是沒有回來,於瀟倒是睡著了。
於瀟開始做夢。
夢裡面安藍先是用一張沒有表情的臉對著他,然後臉上開始有了變化,安藍一會兒開心,一會兒生氣。於瀟看得起勁,突然就從安藍的額角留下鮮紅色的血來,紅到刺目。
紅到讓於瀟在一身冷汗中醒了過來。
身上蓋了一條被子,小說擺在一邊的床頭櫃上。
於瀟轉了轉腦袋,發現露臺上面有個身影。
安藍回來了。
於瀟掀開被子下床,披了一件外套,輕輕拉開落地的窗子走了出去。
安藍坐在常坐的那張椅子上,靜靜地。
“安藍?”於瀟輕輕叫了一聲,現在已經很晚了,又是冬天,也不知道安藍在這裡坐了多久,會不會生病。
安藍的臉上好像有什麼閃過。
於瀟想說自己是眼花了,可是他真的是看見了。
心裡面一震,於瀟在安藍的旁邊蹲了下來。“安藍?”
安藍轉過臉來,溼溼的。
安藍哭了……
孤兒
“安藍?安藍你怎麼了?”於瀟還是第一次看見安藍這個樣子,也從來就沒有想過安藍會這個樣子,一下子慌了神,緊緊抓住安藍的胳膊仔細觀察著安藍臉上的變化。
安藍是真的在哭。
哭得悄無聲息,只是流淚。
於瀟的胸口好像被人破了一個大洞,心臟被攥緊了,疼得厲害。
“於瀟……”
安藍輕輕嘆息,環住於瀟,把自己的腦袋埋在於瀟的頸間。
溼潤的液體滴入了頸項,滾燙滾燙的。好像能把面板燙出一個洞來。
於瀟不敢亂動,如果安藍覺得這樣能舒服一點,那就讓他這麼抱著吧。
一陣夜風吹過來,剛從室內出來的於瀟忍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安藍突然抬起頭來,也沒等於瀟反應過來就拉著於瀟的手走進了房間,把個窗子關得嚴嚴實實。“對不起,讓你吹了風。”
於瀟並不想和安藍討論這樣的問題,他關心的是安藍為什麼會一個人坐在室外,而且臉上還帶著淚水。
房間裡很溫暖,淡黃色的床頭燈又讓整個房間看上去很溫馨。安藍脫下外套扔在自己的床上,卻在於瀟的床上坐了下來。
於瀟把被子往邊上推了推,緊貼著安藍坐了下來。
安藍沒有說話,於瀟就陪著他不說話。
於瀟認為,一個人會流淚一定是發生了讓那個人傷心的事情,而一個人在傷心的時候旁邊最好有個人陪著。不管安藍願不願意說,於瀟都會陪著他。
安藍說:“今天我不想一個人睡。”
於瀟說:“你已經很久沒有一個人睡了,我不是也在房間裡麼?”後來想想,安藍的話裡面似乎不是就這麼簡單的意思,踢了鞋子躺在床的一側。
果然,安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