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策霖站在另一邊,對安淳說,“淳兒,我們回去。”
安淳搖了搖頭,“我不信啊,我不信。你總是要讓我相信小機率事件,顧策霖,你總是要這樣。”
顧策霖面色深沉,說,“你到底要我承認什麼,你才要相信。承認我在謀害你的母親,承認剛才我示意了鄭選毒殺馮弼。”
安淳還想說什麼,卻突然之間,眼前一黑,全身發冷無力,人不受控制地就向地上軟倒。
韋嘉明距離他最近,趕緊伸手扶住他,但是還沒有扶穩,本來還在一邊的顧策霖突然出現摟住了安淳,而且擋開了他的手。
顧策霖一手摟住安淳,一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焦急而擔心地叫他,“淳兒,淳兒……”
安淳根本沒有回應,他不得不撐開他的眼瞼看了看他的眼瞳,然後抱著安淳去放到一邊的寬大的沙發上,讓人去倒水來。
安淳在被餵了半杯蜂蜜水後,醒了過來,看到顧策霖近在咫尺的關懷的面孔,他的心情就十分複雜。
他覺得自己陷進了一個他不知道該怎麼走出來的泥沼裡。
從他開始懷疑顧策霖對他母親動了手腳開始,他知道自己就沒法再對顧策霖放下心防了。
顧策霖看他醒了,愁著的眉頭才鬆了鬆,一邊輕撫著他的胸口,一邊問,“怎麼樣?”
安淳聲音很低,而且弱,“哥,我很累啊。”
顧策霖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安淳會說這一句,他不知道安淳說的是他心累,安淳記得,肖淼說過,有個念想,就比什麼都好。但是,他覺得自己就要沒有念想了,只覺得累。
顧策霖將安淳抱了起來,說,“好了,我們回去,鄭選會處理好馮弼的事情,你回去好好睡一覺,吃藥,養病,養好精神。”
安淳沒有再說話,就由著顧策霖抱著自己這麼一個大個子出去。也不在乎自己在老同學面前的面子了。
劉晁晉和韋嘉明在一邊,什麼作用也沒起,眼見著顧策霖抱著安淳,在幾個保鏢的簇擁下離開了。
劉晁晉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後只是搖搖頭,又嘆口氣。
韋嘉明則把劉晁晉拉到另一邊去,之前安淳暈倒,他去扶安淳,卻被顧策霖開啟了手,顧策霖開啟他那一下子,打得韋嘉明的手都覺得傷到了骨頭一樣,現在還覺得隱隱有些痛,可見當時顧策霖到底有多用力。
韋嘉明小聲問劉晁晉,“阿晉,那真只是安淳的親哥?”
劉晁晉其實早明白安淳比起是顧家的便宜兒子,他在顧家的地位,更是因為他是顧家現在家長的床上人,但是,這樣的話,連對韋嘉明,他覺得都不好說,便只是道,“你亂想什麼。”
韋嘉明苦笑道,“想什麼,想兩人是情人關係吧。這是兄弟亂倫啊。”
韋嘉明看到顧策霖的時候,就認出他是幾個月前在酒吧裡,扣著安淳熱吻的那個男人,當時,還是他替兩人擋了子彈。
但是剛才劉晁晉又說這個男人是安淳的四哥,韋嘉明心裡感覺那才叫複雜,而且他覺得安淳對他這個四哥,牴觸裡又帶著情愫,反正是一切都很複雜,林子大了,真是什麼鳥都有。
韋嘉明最後只是下了這麼一個結論。
馮弼的事情最後是怎麼處理的,安淳並不知道,他回去了,就有醫生來給他看病,他吃了藥,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鄭選等他起了床,看安淳喝了藥,坐在房間裡沙發上休息,就給他送了驗屍報告來,他甚至不大敢看,覺得是自己害死了馮弼,一看到他就心裡堵得難以忍受。
於是只是問了一句,“他的家裡,是怎麼辦的?”
鄭選便給了另一個檔案給他看,裡面是對馮弼家人的照顧辦法,不可謂不好。
安淳翻著看了,就把檔案放到了一邊。
鄭選便又說,“馮醫生走了,太太的主治醫生,就不得不換一個,主子說,新換的醫生,都讓你去選,看他們的方案,你也參與討論治療辦法。”
安淳抬起頭看他,鄭選對著他帶著遲疑的目光,就說道,“五少,你為什麼不相信主子。”
安淳輕聲說,“你為什麼那麼信任他,為他賣命。”
鄭選笑了一下,他實在很少笑,笑起來也並不給人親近感,反而讓人覺得奇怪,他說,“那是因為他值得。他值得我賣命。五少,有一個人能夠讓你給予全部信任去賣命,反倒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了。”
安淳愣在了那裡,看著鄭選的神色變得奇怪了起來,鄭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