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刺刺的就擰開了門。
此時江永成正陷在沙發裡抽菸,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電視不知道在看些什麼。他今天穿了見黑色的襯衫,顯得精神的不得了,抽菸的神態又是最悠閒最放鬆的那種,整個臉上都寫著“舒坦”二字,陸河平看得有些痴了,忘了腳上要邁步往裡走。
江永成聽見了門口的動靜,回頭隨意看了一眼陸河平,這一眼更讓陸河平內心狂跳不止。他這一生坎坷,記憶中的那些溫暖都是江永成給的,他沒什麼好回報給江永成,唯獨滿心無處安放的愛和耗盡心力的去支援江永成的事業。
可是這一切江永成都不懂。
陸河平恍惚間聽見江永成跟他打了招呼:“老陸,你來得挺早啊。”他便馬上從自我的情緒中回了神,他在社會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掩蓋自己的情緒是最拿手的了,現在沒十足的把握,他是絕對不會在江永成面前暴露自己的心情的。
陸河平大步進了屋,示意服務生把門帶上,然後才應道:“嗯,你不也是?”
江永成遞給陸河平一根菸,舉著打火機幫他點燃了,然後直直的看著他道:“呵,跟我比什麼啊?我孤家寡人一個,可你不一樣了,你那小情兒病了,你也不說多陪陪人家?”
陸河平並不與江永成對視,坦然的抽了口煙,吐出煙霧,閉口不提何梓銘,“你孤家寡人?呵,可別扯了,就孟昭那小犢子,我看你是護得很。”
“他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護著那是自然。”江永成從容的解釋道。
“說吧,找我來幹什麼?”陸河平最會裝相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可是見著喜歡的人卻說不出情話來。
“沒什麼,好幾天沒見你了,這不怪想你的嘛,想叫你過來吃頓飯,溝通溝通感情。”
這種似是曖昧的玩笑話是二人常說的,早已在陸河平心中掀不起什麼波瀾,他只是面無表情的吸完了最後一口煙,把菸蒂捻滅在菸灰缸裡,一抬頭的功夫,視線卻停留在了電視上。
他果然是功力不夠深,即使進屋都有一根菸的時間了,他的心思還是集中在江永成身上了,卻沒看見電視上正在放著孟昭和何梓銘演的對手戲。
江永成似乎是目的達到了一般,語氣異常輕快的說:“其實我今天就是想讓你這個投資商看看這幾天的成果。你說都這麼久了,你一不查賬,二不過問,三不關心的,我都覺得拿你的錢不好意思了。”
眼看電視上孟昭就要和何梓銘親上了的時候,陸河平才回頭對江永成說:“我放心你啊,咱們都合作這麼多年了。”
“也是。”說話間江永成按了牆壁上的鈴,不一會兒,剛才給陸河平領路的服務生便敲門進來。
“江先生,陸先生,請問有什麼吩咐?”
“上菜吧。”
“哦,您稍等。”
待服務生走了江永成才說:“其實何梓銘這孩子不錯,又乖又聽話的,不過我看孟昭對他倒是挺上心的……”江永成頓了一下,順勢別有深意的看了陸河平一眼,補充道:“比你還上心。”
陸河平自然是不肯放掉這個反駁的機會,笑言:“他們都是年輕人嘛,惺惺相惜那是自然,再說我剛從醫院過來,孟昭就在那兒守著何梓銘呢,也沒看出什麼不對來。”
說完話,陸河平也瞄了眼江永成,倒是沒看出他情緒上有什麼不對來,有種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真不知道你是精明還是傻。”江永成笑笑,拿起了遙控器將電視停在孟昭和何梓銘接吻的畫面上,指著電視道:“孟昭和我拍戲這麼多年,很少見他拍吻戲這麼專注,就跟真事兒似的。”
“你是什麼意思啊?”陸河平有些不明所以。
“沒什麼意思,就是提醒你,好好讓曲迎看著何梓銘,別讓孟昭給他翹了……”
“你說這話,你就不虧心?”
“虧什麼心?”
“你和孟昭……”
“哈,那都是多少年的事兒了,我和孟昭什麼都沒發生過。”
聽見這話,陸河平心裡像是炸開了鍋,不僅震驚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鬆。
只聽江永成繼續說道:“孟昭就是面上像王景榮,那性子那可就差個十萬八千里了,喂!你不會一直以為我倆真有什麼吧?咱們關係白這麼鐵了。”
這實實在在是個大大的烏龍,六、七年的時間啊,陸河平白費了六、七年的時間都沒看清楚,直到今天這麼被江永成這麼淡淡的一點,所有迷霧便都散了。他知道孟昭是王景榮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