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和王景榮長得很像!只不過,孟昭沒有王景榮那麼精緻罷了。
七
電影開拍了,江永成便認命的成了苦命的司機兼保姆,不僅要載著何梓銘去片場、回家,還要順便繞個彎去接送陸河平派給何梓銘的助理兼保鏢曲迎。
江永成十分不情願做這些,可拿人手軟,他就不敢跟陸河平說,上次要換角都跟他急眼了,更別提罷工了。他更不敢在拍片的時候肆意報復,只因那個曲迎就是陸河平的眼線,會把片場的動態全面的彙報給陸河平,只要他稍微發點脾氣,不出半個小時,陸河平的電話就會打進來問。後來他索性關了機,陸河平就直接打給曲迎,曲迎這種沒什麼思想一心護主的木頭,肯定會瞪到他接了電話,這才會收起那略微呆滯的目光。
江永成認識陸河平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小情兒這麼全心全意的投入過,還以為陸河平這下算是遇見了能共度後半輩子的有緣人,可是一旦這麼想,江永成心裡卻有點彆扭起來。陸河平自從來了B市,就好像只為自己做過這麼低三下四的事情,比如求爺爺告奶奶的給他跑批文,比如忍受那些假意拜金的笑容,再比如不管是賺是賠的往他戲裡投錢……有時候有些重大的電影節還打通關係給他弄獎。
現在明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陸河平為了那個何梓銘,就連往日的情面都不顧,一門心思的對何梓銘好,他有一點得罪了就差追到片場來責問了,就這種突然間產生的差距,江永成一時無法接受。
不過何梓銘的表現還算令江永成欣慰,這個惹不得碰不得的被陸河平當寶似的小祖宗,拍戲很是努力認真,這幾天下來,除了頭兩天的磨合期外,他總的NG數要比孟昭還少,入狀態入的不得了。有時候一旦喊了action,何梓銘就跟顧宇附體一樣,原小說裡寫的那些神采全都附到了他身上,他的一顰一笑,走位的舉手投足間,甚至從他的嘴裡說出來每一句臺詞,都是十分鮮活的。江永成還記得自己最開始還說過何梓銘不適合演顧宇之類的話,可真的開拍了,他卻真想把這話收回來。
江永成記得王景榮在寫《飄遠》的時候說過,顧宇這種專注到一門心思的人物,看上去外表軟弱,可是內心卻十分強大。在面對外界壓力的時候,總是有種從容不迫的氣勢,所以在後期顧宇和林淮生生活最困難、林淮生開始自暴自棄的時候,一直都是顧宇在支撐他們兩個的生活,有一點爭吵都是顧宇在妥協在退讓、大度包容,所以才能度過難關。而何梓銘,實實在在具備這樣的潛力,估計到了後期,可能會表現的更好。
何梓銘演得越好,江永成就越沒脾氣;陸河平對何梓銘越好,江永成就會來脾氣,所以江永成就都在這種莫名其妙的矛盾煎熬中拍著這戲,卻從未想過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再反觀是孟昭,從第一天開始就不在狀態,一個星期都快過去了,他還跟魂遊天外似的,有好幾次在和何梓銘演對手戲的時候,都莫名其妙的就說竄了臺詞,虧他還是專業演員,卻連一個半道出家的業餘演員都比不過,江永成是說不得也罵不得,要真的衝孟昭發脾氣,那簡直就是往自己的臉上抽巴掌。
何梓銘在片場表現的很隨和,整天就是一副謙虛謹慎的樣子,不管是在燈光師面前還是攝影師面前,都會尊稱人家一聲老師,更是對江永成服服帖帖,根本不會介意他偶爾爆出的冷言冷語。可是實際上,他每次看見江永成接到陸河平電話時候跳腳的樣子就想笑,可是再去看在一旁抿著嘴唇連笑容都不肯露一個的孟昭,便斂下了笑意。
現在江永成對他的態度軟了下來,孟昭卻一如既往的強硬。
孟昭,我沒有得罪你吧?你至於嗎?何梓銘在心裡默默的想著。
轉眼間,拍攝已經進入到第十天,天上正好下起了雨,江永成臨時決定改拍一場雨中的戲。
時間正值初夏,要說平時溫度還算高,不冷不熱的大家工作起來狀態好得不得了。可是這場雨是冷空氣過境造成的,溫度直降八、九度,北風夾著細密的雨點刷刷的往地上砸,劇組的女化妝師更是穿上了棉衣來抗寒,而對於這個發生在夏天的場景,演員就得穿著短袖T恤上了。
這場戲是林淮生剛丟了工作,一向意氣風發、心高氣傲的他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巨大的打擊,大白天的一個人跑去喝了個爛醉,外面下著雨,顧宇接到餐館服務員電話,便去接林淮生回家。他攙扶著林淮生根本沒手去打傘,路上又沒有計程車,林淮生還在發酒瘋,就只能靠顧宇一個人拖著林淮生回家。
天氣很冷,江永成先讓兩個人在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