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行清淚,默默的搖頭。
顧銘重新把她背起來:“沒有就走。”
旁邊的小胖子一直在跟顧銘比大拇指:“你真厲害,太厲害了,我覺得你比我爸那些手下還猛,我看好你,那啥,要不以後你當我大哥吧,真事兒,我爸是老大,我以後肯定也錯不了,你當我大哥一點不吃虧……”
顧銘十分討厭話癆,轉過頭就橫了胖子一眼:“走開!”
第16章
胖小子其實也不是賤,他能容忍有本事的人,所以看見顧銘這個反應還覺得很有意思,他大大方方就朝顧銘伸出手:“哎,你還挺有個性,我喜歡,我叫張春天,咱倆認識一下吧。”
顧銘一側身,躲開了張春天的手。
在剛才的鬥毆中顧銘拼盡全力也只壓住了一個,無奈露出整個後脊樑給剩下那兩個人放開了招呼,這會兒也是渾身疼的不行,像是給人拆了骨頭似的。
張春天今年十六,生個四角大臉,橫寬橫寬的,他雖然跟顧銘同歲,但由於只往橫了發育,便比顧銘矮了一頭,而張春天自己也認為他比顧銘小,理應當叫顧銘大哥。
也許是受他爸影響,張春天為人十分愛結交朋友,在學校和社會都認識幾個小哥們,但顧銘這樣的他從來沒見過,物以稀為貴,所以他對顧銘很上趕著,也是真心想交他。
他一路跟著顧銘去診所,影子似的在顧銘身邊晃悠,然而顧銘在跟鄭哲的相處中已經練出來一身無視別人的功夫,他的眼睛要麼盯著診所大夫找錢,要麼就盯著大夫櫃檯上的一碟沾滿鹽粒兒的花生米。
張春天跟他聊半天,聊的口乾舌燥,便起身跟找大夫要水喝,正好趕上那老中醫內急在外頭蹲坑,張春天找一圈也沒找到,只好從自己的小書包裡掏出一根火腿腸來吃,試圖從食物中攝取水分。
張春天剛吃上腸就發現顧銘忽然開始跟自己聊天,倆人聊的十分開心,彼此交流心事,分享食物,張春天發現顧銘這個人看著面冷,其實也挺好相處,尤其在吃自己帶的好吃的上,一點也不見外。
即便如此,張春天還是很開心自己能夠交到顧銘這樣的朋友,他大概知道顧銘姓顧,在哪裡工作,當知道顧銘是山東人的時候他很驚訝,張春天張大了嘴:“啊?你是山東哪裡的?”
顧銘看見他那一舌頭嚼碎的肉沫子,食慾全無,但不好翻臉,便絞著眉告訴張春天自己在哪兒。
張春天一拍大腿:“哎呀,顧,可巧了,我明年也要去那邊上學,我爸說山東那邊學生也不知道咋學的,整個省的高考成績都高,我二大爺正好在那邊的油田當領導,我爸尋思叫我二大爺幫著撘線兒讓我去那邊念三年高中,然後再回來參叫高考,你說我爸咋尋思的,他咋這麼聰明呢……”
看顧銘不吭聲,張春天又一拍大腿:“顧,既然你也是山東人,要是明年咱倆還好的話,咱倆一起去玩一趟唄,正好你探親我旅遊,多美啊。”
顧銘一抬手:“好,但你別管我叫姑。”
張春天跟顧銘把張春天帶的好吃的都吃光後,小啞巴的吊瓶也打完了,他倆因為吃鹹了,找蹲坑歸來的老軍醫要了兩碗水,分別喝的飽肚溜圓,又在門口告別。
張春天對著顧銘揮手,掌心一層江米條沫子:“你有空上我家找我玩啊,我家很好找,出了這門往西走,過十個路口往北瞅,北邊一棟二層樓,院裡兩條大狼狗,那就是我家,我爸是混的,所以一般人都不知道,你也別往出說。”
顧銘揹著小啞巴揮不了手,只稍微一點頭:“太長記不住,走了。”
張春天久久的望著顧銘遠去的背影,不肯離開:“嘖嘖,真有個性,太有個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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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中午,鄭哲蹲在客運站大門口跟肖亮談心事。
鄭哲這個夏天被曬的油亮油亮的,精健的肌肉布一層熱出來的細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剛剃了頭髮,整個人顯得精神了許多,臉卻不怎麼精神。
肖亮看他蔫頭耷拉腦的,很貼心的遞上一根菸:“老六,咋了,乾的不順心麼?怎麼覺得你有點憔悴呢?”
鄭哲不想說話,嘴上叼著煙,只是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圈。
肖亮單手點了火,另一隻手護著過去給鄭哲點著了:“好久不見了,你就沒點話跟你大哥說麼,對了,我聽說你跟艾金吵架了?你倆怎麼回事?咋還鬧上了呢?”
鄭哲扔掉樹枝:“啊?”
“唉,艾金挺傷心啊,那上火上的,一臉紅疙瘩,老嚇人了,我剛見著他還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