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鄭哲簡直不相信這就是當初那個小不點的顧小紅,那時候顧銘細脖子細腳的,穿個小紅襖,鄭哲領著後領子就能提起來,然而現在這孩子已經長到了鄭哲的鼻尖,揪緊鄭哲的領子發狠的將他往地上撞,撞的鄭哲頭暈眼花,滿眼金星。
第一次交鋒的結果是兩敗俱傷,顧銘的手被蹭掉一小口皮,鄭哲臉頰紅的像塗了胭脂,頭上撞出兩個大包。
停止交鋒的原因是到了吃飯的時間,顧銘沒有空著肚子跟鄭哲打架的打算,覺得餓了就很自然的去廚房淘米蒸飯,做好了兩個人就開始吃,他倆在飯桌上也比較和平,除了沒話說,跟平時吃飯也沒什麼兩樣。
鄭哲本以為打完這一次,至少也能消停個兩天,不成想顧銘第二次的反抗比第一次還厲害。
別人都是三天一大架兩天一小架,這邊是每天必打,只要鄭哲抓到偷跑的顧銘,顧銘便拼命的揍他。
鄭哲起初還懇求他,給他道歉,到後來鄭哲被逼的沒辦法,揪著顧銘的領子,拿指頭戳他腦門:“姓顧的,我告訴你,人是有耐心的,你在這樣我就揍你了,你別他媽以為我真不敢打你!”
顧銘掄圓了拳頭砸他的臉:“我回我自己的家,你管不著我!”
鄭哲惱怒至極,回手就抽了他一個嘴巴:“就要管!不許走!這裡就是你的家!你是我撿回來的!你也就是我的!我讓你走了麼!”
顧銘被抽的臉頰起紅,抬腳將鄭哲從自己身上踹開:“不許走?你算老幾啊?”
“我算老幾……你管我算老幾呢?我算老幾我也不告訴你!”鄭哲實在是不擅長吵架,他憤怒的時候根本沒多餘的心思組織語言:“……你他媽就不能坐下來平靜的說話解決問題麼?非要這麼動手?”
“我不喜歡聽你說,也沒什麼好說的。”
“誰說沒什麼好說的!有!我有很多話要說!”
顧銘聽鄭哲有話要說,臉色發白:“千萬,千萬別跟我絮叨,趕緊滾!”
“……顧小紅,你怎麼這麼冷血?”鄭哲不是傻子,他看得出那雙眼睛裡濃烈的厭惡,這讓他心裡擰著勁的翻騰,翻騰的他熄了火,洩了氣,鼻子眼睛都酸溜溜的:“我有這麼噁心麼……”
顧銘整個人忽然發了狂,惡鬼一樣撲了上去:“閉!嘴!”
就這樣,鄭哲想盡一切辦法,打算先暫時留住顧銘,然後再想個折中的處理方式。
可事實上他根本沒時間盤算,顧銘跟他打了整整一個月,一天都沒落下。兩個人的單挑技術在高強度的練習下突飛猛進,家裡的東西基本上被碎的瓷勺都不剩,飯都沒法做了,因為連炒菜的勺子都在鄭哲脊樑上砸成兩截,鄭哲現在已經不敢跟顧銘一個屋子睡覺,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敢在家裡睡覺,實在困的難受,鄭哲就拿兩把凳子去廚房,將門反鎖上,守著灶臺對付一宿。
鄭哲起初只是單純的憤怒,然而現在在憤怒上也加了一層恐懼,他真是有些害怕顧銘,以前做夢夢見顧銘都是美夢,現在夢見顧銘他都能嚇醒。
因為顧銘的關係,鄭哲幾乎很少出門,精神越來越差,眼下青黑,麵皮發灰,可顧銘不一樣,他每天能吃能喝,休息又好,總是力大無窮,加上又手狠陰損,冷不丁抄起瓶子就在鄭哲頭上砸個粉碎。
鄭哲覺得顧銘要瘋了,也要把自己氣瘋了,他實在是力不從心,又打夠了,就只能把顧銘扔進菜窖關起來,先讓彼此冷靜冷靜再說。
第28章
顧銘進了菜窖的第一天,鄭哲就躺在床上睡了個好覺,他睡的無比舒服,直睡到日上三竿。睜開眼睛的時候鄭哲哆嗦了一下,然而沒有人舉著刀站在他床邊,他愜意的抻了個懶腰,抻著腳在地上找了半天的拖鞋,趿拉趿拉的出門解了個手,後又到了菜窖口,蹲下來往裡看。
蹲下去的時候鄭哲的拇指很自然的用力,這就讓他的腳有點疼,鄭哲的大拇腳趾甲裡有些淤血,不知道是哪天弄的,然而鄭哲不是很在意,他身上的零碎小傷多了去了,這點根本就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喊了兩聲顧銘,但也就是喊而已,鄭哲不敢多說話,他很知道顧銘煩他。
這個菜窖挖在廚房,是個一米五六深的土坑,坑口跟地板的銜接處鑲個木板門兒就算是窖了,主要為了存放土豆,也有人家放東西的,鄭哲家沒搬進樓房前也有一個這樣的土豆窖,他小時候還經常被鄭德昌順進去撿土豆,但搬到這裡來之後,這裡從來沒存放過任何東西,空蕩蕩的,直到昨天晚上才派上用場。
春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