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慕南風想得腦袋都疼了,最後終於擠出這麼一句老生常談,慕念薇眼皮都沒抬一下,懶懶地說:“除了大哥,家裡還有哪個正常人?我只要手裡的股票市值和分紅不受影響,隨便你們怎麼折騰。”
這女人……慕南風被她打敗了,她說得沒錯,這一家人從上到下,除了慕雲平,全是怪胎,而那位碩果僅存的正人君子還承擔著慕氏掌門之職,是他們這群米蟲的穩固靠山。
引誘有為青年走上不歸路,這樣不好,慕南風伸了個懶腰,說:“你別擔心,我跟他只是玩玩,大哥最終還是會結婚生子,為慕家開枝散葉。”
每說一個字心口就像被刺了一刀,血淋淋地抽痛著,吊兒郎當的語氣掩不住眼中的難過,慕南風欲蓋彌彰地清清嗓子,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慕念薇站起身來,手指勾住他的領帶,輕鬆往前一湊,在他左頰印下一個鮮紅的唇印,輕聲說:“祝你好運,小弟。”
小弟一臉迷迷糊糊的表情,渾然不知自己被暗算了,暈陶陶地從新娘休息室出來,迎面遇到慕雲平。
數日不見,他還是這麼英挺迷人,帥氣的臉上帶著冷峻的神色,眼神淡淡掃過他的臉頰,眸中似乎閃過一絲不悅。
“大哥。”慕南風啞子發乾,一看到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火熱的夜晚,他們在黑暗中猶如野獸般糾纏,如今在陽光之下,彼此衣冠楚楚,連寒暄都顯得虛偽而造作。
“又上哪風流去了?”慕雲平皺著眉,抬手擦去他臉上的唇印,慕南風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後退,結果後背撞上窗欞,震得玻璃嗡嗡作響。
“小心!”幸好慕雲平及時伸手攬住他的腰,才沒讓這個脫線的大少爺撞破玻璃飛出去,他鬆了一口氣,板著臉訓斥道:“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總是毛手毛腳的。”
路過的人紛紛投以好奇的微嘲目光,慕南風窘得無地自容,低著腦袋,聲如蚊吟地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一裝可憐慕雲平就沒轍了,嘆了口氣,低聲命令:“不許離開我的視線,我有話同你說。”
慕南風心裡咯噔一下,該來的總歸要來,他抬起頭,目光中有幾分哀求,問:“今……今天嗎?”
慕雲平點點頭,然後放開他,去招呼幾位親友,慕南風失魂落魄在走廊裡晃,對著窗外的藍天白雲長吁短嘆。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過來叫他,宴席上,他被安排在慕雲平右手邊,慕南風心裡更是甜澀交集,又想親近他又害怕會動搖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
慕雲平看著他一張苦瓜臉,挑眉問:“怎麼了?坐在我旁邊這麼為難嗎?”
“沒有。”慕南風低著頭喝悶酒,把這些年來的糾葛飛快地在腦中過了一遍,他篤定如果他繼續死皮賴臉地纏著大哥,這個男人一定會繼續為他犧牲自由,可是,不能再這樣沒良心下去了,他越是無私,就讓慕雲平覺得自己越是無恥。
在脫軌了這麼多年之後,是到了應該長大的時候,愛一個人不應該是持續不斷的傷害與束縛,更不應該是自我為中心地予取予求。
一杯酒下肚,他臉色微紅,抬頭看了看大哥,小狗似地溫漉漉眼神讓慕雲平胸口一緊,心頭湧上異樣的情愫。
新人過來敬酒,伴娘像發現新大陸似地,目不轉睛地盯著慕雲平,經人提醒才回過神,讓冷眼旁觀的慕南風嘴裡直泛酸,悲哀地意識到他的餘生估計就要在醋缸裡泡著了。
這樣英俊、挺拔、充滿成熟魅力的男人啊……最終會屬於什麼樣的女人呢?
心煩意亂,又一杯酒下腹,眼神開始變得朦朧,新人敬完這一桌,慕念薇轉身離去的時候用警告的眼神瞥他一眼,讓慕南風抓回幾分理智,他端著酒杯,以破釜沉舟的勇氣,輕輕扯了扯慕雲平的衣袖,說:“大哥,出去走走好嗎?”
慕雲平點頭,兩個人低調地離席,到後院池塘邊,慕南風挺直背脊,艱難地說:“大哥,我對不起你。”
慕雲平有絲驚訝,以眼神示意他繼續,慕南風抿了一口酒,藉著酒精的作用,把積在心裡的話全吐露出來:“這些年來,都是我的任性害了你,現在……薇姐都嫁人了,你身邊還連個伴侶都沒有……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像當年那樣提出無理的要求,大哥,我錯了。”
“你……”慕雲平驚疑交加地看著他,低聲說:“你沒有錯,錯的是我。”
“不、不是這樣的……”慕南風有苦說不出,眼圈又開始泛紅,他一口氣喝光杯中的酒,深吸了口氣